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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憫農,女兒家心事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書房裡,周顯已經修改了幾十遍,直到沒有任何犯諱和與史實不符的地方,這才完美地用毛筆蘸著墨汁,細細寫了一遍。

改編版的《千字文》就出爐了,讀起來還算通順,至少沒有發現語滯之處。

幾日來,周顯一直在等那位老伯的訊息,但都沒有等到,估計是另外選了建房的地址,畢竟從開陽河中引水過來,哪及得上本身就有山有水的地方。

算了,不想了。

“小郎君,吃飯了。”門外傳來了符叔的聲音。

“好的,我就來。”周顯把寫好的《千字文》妥善收藏起來,這可是錢啊,以後缺錢了就拿去賣,清風書齋的那位胡先生,還是很有眼光的,估計可以再敲60兩銀子。不對,是80兩,《千字文》的字數可比《百家姓》的多,潤筆費適當地漲一下也是應該的。

……

吃罷午飯,周顯咬著半截雞腿,提著一個小竹籃就出發了。

這是準備給在地裡的老爹送飯去,同行的還有符叔,他揹著一個大陶土缸,再拿東西就不便了。

周家在村外的地大約有十五畝,這已經算多的了,普通人家能有三四畝五六畝就不錯了。

烈日當空,農田裡忙碌的身影卻不少,一個個要麼提著水桶,要麼揹著大缸,在一遍一遍地給田裡澆水。

但用人力,哪有直接引流那麼方便和富足,對於久旱的農田,農人從遠處提水來,也只是杯水車薪,不過有總比沒有好,農人都很單純,認為澆點水,說不定莊稼就活了呢。

老爹周密也在忙著澆水,別看他是半個讀書人,但做農活同樣是一把好手,有時候就連符叔也要自嘆弗如。

“爹,吃飯了。”周顯跑到田壟上,老爹剛剛澆完了一桶水。

“黯奴來了。”周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漬,手在符叔背過來的大陶土缸裡的水洗了洗,之後符叔抱著大缸,往田裡澆水,接替老爹的工作。

“爹,這澆水要澆到什麼時候?”周顯看著枯黃髮暗的稻子,心裡也暗暗著急。周家的田地本來就多,只靠老爹和符叔兩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更不用說,這樣的澆水方法作用極其有限。

“到老天爺下雨的時候。”周密抬頭看了一眼頭頂,嘆了口氣,開啟竹籃,裡面是一大海碗飯,上面堆著菜,旁邊還放了一小瓶子的醪糟。

“還有醪糟。”看到酒,周密眼睛一亮,先抓起瓶子,對著瓶口就是一通牛飲,喝了滿滿一大口後,這才滿足地說道,“在井水裡鎮過的,你娘真體貼。”

周顯暗暗撇嘴,這可是他想出來的主意,這麼熱的天,雖然井水比不上冰鎮,但比直接喝涼爽多了。

想想什麼時候,應該制點冰塊出來,但做冰好像要用到硝石,硝石這玩意民間一般沒有,只有經常煉丹的道士才有。

或許可以找溪狗叔問問,他常年進出萬年縣,知道哪裡有道觀。

周顯知道勸不住老爹,老爹也不會聽他的,地裡的莊稼就是農人的命根子,再怎麼辛苦伺候都不為過。

在田壟上坐了一會,原本想要幫點忙的,被老爹粗暴地趕走了,讓他回家讀書去,睡覺去也行。

周顯無奈,只得回家,下了田壟,走在泥土路上,看著兩側枯黃的莊稼,搖頭嘆息,忍不住脫口而出:“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咦!”一個聲音,從路邊稻田裡傳來,嚇得周顯以為鬧鬼了。

側身看去,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看起來氣度不凡的男子從農田裡站起來,剛剛居然是矮身躲在農田裡的,難怪看不到。

“小郎,是你在唱詩嗎?”男子穿著一襲月白長衫,頭戴璞帽,臉型有稜有角,一臉正氣,不像是個農人。

“唱?”周顯一愣,他可沒有唱過。

“小郎可以再唱一遍嗎?”長衫男子又問道。

周顯仔細看了看他,點了點頭:“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長衫男子細細品味了一番,問:“這詩名叫什麼?”

“《憫農》。”周顯答。

“果然是憫農詩,道盡了農人的艱辛和一粥一飯的來之不易。”長衫男子定定地看著他,“這首詩不知是何人所作,定是一位深知民間疾苦的大才。”

周顯目光古怪了下,作詩的人當然是大才,也深知民間疾苦,可最後卻成了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