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待了一天,第二日,周顯和符叔吃過早飯,就在舅父和舅母那詭異的目光中匆匆逃離了,再待下去,估計要由外甥變成女婿了。
古人真是太恐怖了,不懂得近親結婚的危害。
這次回去也帶了不少禮物,大多是土特產,不值什麼錢,卻是一份心意。
離開時,大郎二郎和三娘都非常不捨,四娘更是嚎哭著要他留下,周顯硬起心腸,坐上溪狗的牛車,離開了上郊村。
半個多小時後,龍田村與官道的交界處已然在望。
牛車上無遮無掩,遠遠地,周顯就看到官道邊上停著一輛馬車,馬車前站著一個白衣飄飄的人影,正朝著這邊張望。
雖然看不太清楚,但那一身白衣,以及熟悉的身影,不是那位“周兄”又是誰?說了後日在等他,果然就真的在等他。
“溪狗叔,前面路口停一下。”周顯對駕車的溪狗道。
“好。”溪狗應了聲。
“小郎君?”符叔也看到了遠處那個白衣飄飄的身影,似是猜到了一些什麼。
“遇見了一位友人,我和她說幾句話,符叔,你和溪狗叔先回去。”周顯道。
“嗯。”符叔沒有再說什麼,暗暗感慨,小郎君已經長大了,不再需要他一手一腳地攙扶了。
牛車又向前行了一段距離,在路口停下,周顯從車上一躍而下,動作乾淨利落,看得在路旁等候的周應眼睛微微一亮。
“賢弟,別來無恙。”她故意粗著嗓子說話,其實那嬌脆的聲音根本瞞不了人。
“周兄安好。”周顯拱了拱手。
“我們邊走邊說?”周應一指泥土路,兩人就是在那邊相識的。
“請。”周顯做了個手勢。
周應笑笑,率先走去。
兩人漸行漸遠,此時紅日初升,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