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端出自己那小碗粥，用銀湯匙輕輕地舀著吃。

“那小弟就卻之不恭了。”周顯沒有太多客氣，把自己帶來的東西先放到一邊，學她的樣子，端出那大碗粥，吃了起來。

周應看到了他身邊的東西，並沒有詢問是什麼，兩人就這樣在路邊用起了早餐。

精緻的早點，讓周顯胃口大開，大快朵頤。

周應也不覺得他粗魯，自己一邊小口地吃著，一邊笑意吟吟地看著他吃。

周顯很懂分寸，只吃自己的量，八個包子和八個點心以及那一大碗粥下肚，已經有了八九分飽。

“賢弟，這裡還有。”周應看出他的矜持，指了指盤子裡剩下的包子和點心。

“多謝周兄，小弟已經飽了。”周顯微微打了一個飽嗝，頗為不好意思。

周應見他真不是推辭，便把手裡的粥喝完，合上食盒。她的飯量很小，喝一碗粥就沒再吃其它東西了。

周顯這時提起腳邊的東西，遞給了她：“周兄，這是小弟的一份心意。”

“哦？是什麼東西？”周應眼睛一亮，很自然地接了過去，沒有一點矯情。

“周兄開啟就知道了。”周兄笑了笑道。

周應開啟乾淨的麻布包裹，露出裡面四塊用白紙包著的東西，還沒等拆開，便見到了上面的字，頓時滿臉都是驚喜：“這是賢弟寫的？”

“嗯。”周顯點點頭，“根據昨日講的牛郎和織女的故事，小弟寫的一首長短句。”

周應喜不自勝，抓起一塊白色的東西，只見上面寫道：“金風玉露一相逢……”

“周兄，這是第二句，應該從這塊先看起。”周顯忙教她從第一塊肥皂開始看。

周應更乾脆，把四塊東西按照順序排列起來，連成一首完整的長短句：“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還沒讀完的時候，她就已經眉飛色舞，激動不已，等到讀完最後一句，更是徹底地沉醉其中。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她一連唸了好幾遍，整個人都魔怔了。

“周兄，周兄……”一旁的周顯連叫數聲，才將她驚醒過來，“賢弟的長短句，是為兄見過最好的長短句。”加上聽了昨日的故事，兩相結合之下，只覺寫到了自己的心坎裡，再沒有比這更好的。

“其實裡面的東西，才是小弟真正送給周兄的。”周顯就算臉皮夠厚，聽了她的誇讚，也有幾分羞赧，忙轉開了話題。

“裡面的東西？”周應這才反應過來，外面的長短句，不過是用來包裹的，那裡面的東西，應是更加珍貴。

她小心翼翼地拆開，就怕破壞了上面的字跡，等到把包裝的白紙去掉，露出一塊四四方方暗黃色的膏狀物：“這是什麼？”她拿到鼻子下聞了聞，隱約有些香味，或許是吃的，然後毫不猶豫地拿到嘴邊，便要咬下去。

嚇得周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周兄，這不是吃的。”怎麼跟老孃一個德行，聞了聞就想放嘴裡吃啊。

“不是吃的？”周應臉上一紅，手腕被抓住了，羞澀之下都忘了掙扎。

周顯反應過來，慌忙鬆開手，解釋道：“這是拿來用的，若是手髒了，只要打溼手，再用它塗抹，便能把手洗得很乾淨。”

“哦。”周應低低地應了一聲，臉依舊很紅，不知道是因為差點吃錯了東西，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可惜這裡沒有水，不然可以親自給周兄示範。”周顯道。

“有水。”周應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匆匆跑回馬車，很快又小跑了回來，手上已經端著一盆清水。

周顯看得暗暗咋舌，那馬車是百寶箱嗎，怎麼什麼東西都有？

既然有水，那就好辦了，他親自示範，先把手弄溼，用肥皂塗抹了一遍，然後搓出泡沫，再讓周應端著水，慢慢地倒在他手上衝掉泡沫，一雙手就變得白白淨淨，絲毫不見油膩。

周應覺得有趣，也學他的樣子洗了一遍手，果然感覺乾淨清爽，聞著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香味。

“這物什叫什麼？”她來了興趣，暫時忘了剛剛被抓手的羞澀。

“肥皂。”周顯答道，又介紹起了肥皂的作用，“它不止可以洗手，還能洗衣，沐浴的話也可以，不過太粗糙了點，等下次我做出香皂來，再送給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