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綁你了?你有什麼證據?我一沒有去索要贖金,二沒有欺你辱你。”
男人玩味地道:“我好吃好喝地供著你,就和你說說話,等天一亮就把你們送回城中。你說我犯了什麼事?大乾朝哪一條律法能抓我?最多就算是我強行把你請來做客,可就此我願意道歉,你又能拿我這麼樣呢?”
蕭九泠緩緩抿緊唇。
男人長得粗獷兇蠻,完全不像是能想出這麼一個法子報復的人。
可是,蕭九泠卻從他的這一番打算中,聽出了此計謀的歹毒。
良家女被人擄去,一夜未歸。
在這一夜中,就算什麼都沒發生,但在外人眼中,也是什麼都發生了。
女子的清白,就在這一夜裡消失。
哪怕蕭九泠去解釋,去證明也都無用。
因為,人們只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
他們只知道,蕭九泠消失了一晚上,與別的男人共處一室,從此她身上就有了汙名,眾人的口伐會變成一把把無形的刀,將她凌遲,最後逼得她只能以死謝罪。
若她不死,眾人之口不僅不會放過她,還會牽連慕容府。
慕容璟會被人嘲笑,世人會說慕容府娶了一個毀了清白的女人。
若是將來,她為慕容璟剩下一兒半女,也會被外面的人造謠說,孩子指不定不是慕容璟的血脈,而是她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
若是她沒有生下一兒半女,世人又會說,看吧,她就是當年失蹤那一夜被人玩壞了身子,所以不能生了。
總之,無論她做也不做,在世人眼中她都是不貞不潔之人,不配活在這世上。
都說殺人誅心。
這就是真正的殺人誅心。
她只消失了一晚上,就會淪為世人眼中不齒的存在。
他們不需要真正的動手,就能殺她於無形,不僅報復了她,也報復了慕容府,報復了慕容璟。
“你們簡直是惡毒至極!”慶俞恨聲地道。
他自然也是聽懂了男人話中含義。
男人這次沒有再打慶俞,反而越發得意地笑了。
蕭九泠垂眸,突然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