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俞走後,蕭九泠獨自一人坐了許久。
前世,她離開蕭家之後,很快就陷入了每日生計的奔波里,與蕭家之間有一道無形的鴻溝將他們分割開。
蕭家知不知道她的事,她不清楚。
但她,是真的一點也不知道蕭家內部發生了什麼。
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前世莊子的事並未曝出來。
那就只會有兩種可能。
要麼就是,直到她離開臨南府之前,這件事都尚未曝光。
要麼就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蕭遠鶴已經得知嚴三所為,悄無聲息地將其處置了。
到底是哪一種可能呢?
蕭九泠細思了許久,終於讓她回想到一件事。
在她離開蕭家第二年,似乎嚴氏生了一場大病。
這還是蕭卿若跑到她面前炫耀時,無意中說漏嘴的。
只因為,嚴氏生了那一場病,讓蕭家的掌家權落在了夏姨娘手中。
那個時候的蕭九泠,對於父母心中有些愧疚。
曾在得到這個訊息後,偷偷跑回去想要找機會見見嚴氏。
結果她人沒見到,倒是被家中惡奴羞辱一番,最後只好無奈而去。
她又偷偷去找蕭允楨,想向他詢問嚴氏的情況。
結果,倒是被蕭允楨騙去了幾十兩。
蕭九泠覺得那一次可疑,是因為她詢問蕭允楨嚴氏病情時,他說得含糊不清,支支吾吾。
而且,母親都重病在身了,作為兒子他怎麼還有心情來外面花天酒地?
就算蕭允楨是個沒良心的,蕭遠鶴也不會放他出來。
他能夠依舊瀟灑,只能說明嚴氏並未生病。
嚴氏沒有生病,蕭卿若卻說她病了,夏姨娘還掌了家,那就只能說明,嚴氏犯了極大的錯誤,導致蕭遠鶴震怒。
且這件事,還是不能對外提及的。
越少人知道越好。
目前看來,能附合這些條件的,也就只有嚴三的事了。
所以,上輩子蕭遠鶴選擇了悄無聲息解決一切的辦法,來平息一切,沒有讓一切公之於眾。
可這一次,她並不想這樣。
若是讓蕭遠鶴這麼做了,那麼那些被嚴三害了的女子,還有她們的家人又該如何?
他們的怨恨,又該如何平息。
他們的公道,又有誰來評?
蕭九泠長睫輕顫。
她並非是大聖人,在這件事的處理上,她只是覺得該如此罷了。
上輩子她被韓羿所騙,經歷生死,痛失親人。
若無那對好心的夫妻救了她,她連找到韓羿知曉真相,親手報仇的機會都沒有。
心存善念,方能為人。
……
慕容璟回來時,就被蕭九泠拉到了一處。
她此時已無心去問慕容璟,慕容家那去處不明的錢財是怎麼回事。
“夫君,我有一事相求,可否幫我?”蕭九泠想來想去,如今能幫她的人只有慕容璟。
慕容璟好笑地道:“你我成親已有幾日,還是第一次聽你喚我夫君。”
蕭九泠一愣。
是麼?
她竟然沒有喚過慕容璟‘夫君’?
“夫人都以夫君喚我了,我豈有拒絕之理?”慕容璟看著愣神的蕭九泠揚了揚眉。
蕭九泠回過神來,拋開不重要的思緒,“我想借夫君幾個軍中斥候。”
慕容璟笑容一收,他認真地打量了蕭九泠兩眼:“斥候?”
“嗯。”蕭九泠點了點頭,證明自己並未開玩笑。
慕容璟:“你可知,軍中斥候只有在什麼時候才能用?”
這個……蕭九泠還真是不知。
她蹙了蹙眉,思索著改變自己要求,“若斥候不能用,普通軍士也可,只要有些手腳功夫,靈活機敏的就行。”
慶俞打探到的訊息,並不能錘死嚴三。
她還需要更多的鐵證,讓他再無翻身可能。
可是,要這些東西,光靠慶俞很難辦到,甚至還有可能將慶俞陷入危險之中。
所以,蕭九泠不得不尋求慕容璟的幫助。
“不如夫人先告訴我,你要這些人有什麼用吧。”慕容璟神色嚴肅地拉著蕭九泠坐下。
“我自然要和你說清楚的。”
於是,蕭九泠把為何要去查嚴三,慶俞又查到了什麼統統都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