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說,只是覺得她們有趣,所以才將她們留下來聊聊天。
蕭九泠想信,卻不敢信。
一個位高權重的大人物,殺人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怎麼會和剛剛見面的陌生人真的聊天?
蕭九泠不敢信,容傾也不敢信。
她們心中知道長公主是好人,可是卻不敢低估皇室玩弄人心的能力。
在兩人都暗自警惕時,長公主再次開口了。
“你們很聰明。”
明明是誇讚,蕭九泠和容傾兩人卻立即警惕起來。
長公主似乎察覺到了她們的緊張,又一次輕笑出聲。“說你們聰明,是因為你們知道回春蠱的事不管真假,都不宜大肆宣傳,所以給慕容烈編造了一個千年靈芝的事來。”
“殿下謬讚了。”蕭九泠謹慎回答。
容傾又一次想起那跪在院中的女官。
突然,她對上了長公主那雙狹長的鳳眸,那雙鳳眸中帶著幾分促狹。
“你那裡,似乎還有一件我府上之物。”
長公主的開門見山,讓容傾不敢有片刻猶豫,立即把木牌掏了出來,恭恭敬敬地奉上。
長公主從她手中,勾起木牌上的繩子,將木牌提起來晃了晃,當木牌落入她手中時,她用力一握,木牌發出一聲‘咔嚓’聲,直接被長公主捏碎了。
蕭九泠和容傾都呼吸一窒。
尤其是容傾,忍不住吞嚥了一下。
“蕭九泠,原臨南府知州蕭遠鶴嫡女,出嫁之前無甚動靜,倒是嫁入慕容家後,做出了好幾件讓人稱讚的事,還暴露出驚人的經商天賦。”
蕭九泠垂眸,不敢流露出任何表情。
心底卻有些悵然。
前世,她受盡了階級之苦。韓羿那一句,‘不配’,讓她清清楚楚的明白了,普通人的性命,在權貴面前都是草芥。
這一世,她只想痛快無悔地活一世。
她想要努力地往上爬,爬到讓權貴忌憚的位置,讓國公府不會因為韓羿而與她作對的位置。
可如今,她還未爬到那個位置,就要面對比國公府更為龐大的存在!
蕭九泠很清楚,在此之前,高高在上的長公主絕對不會關注到臨南府一個剛剛嶄露鋒芒的女商賈身上,可如今,她寥寥幾句,卻點明瞭她對自己的瞭解。
這代表了什麼?
代表了長公主雖然低調下來了,漸漸退出世人眼中,但依然擁有恐怖的情報網。
只要長公主想,她就能立即搞清楚一個人的底細。
“容傾,定康鉅富容家之人,本是嫡長女卻無奈做兒郎。從十五歲開始接手家族生意開始,倒是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尤其是八寶樓,幾乎開遍了整個大乾朝西南方。你下一步就計劃要北上了吧。”
長公主輕描淡寫的兩句話,讓蕭九泠和容傾都沉默下來。
“你們可知道,在長公主府中,這樣的牌子分為幾等?”長公主突然話鋒一轉。
話題不再在她們身上,蕭九泠和容傾都悄悄鬆了口氣,她們搖了搖頭。
長公主笑道:“這樣的木牌,通常都只能用一次。而在木牌之上,還有銅牌,銀牌,金牌,以及最高等級的玉牌。”
她突然招了招手。
不知從何處出現一個穿著軟甲的女武士,她將手中托盤放下後,又隱沒不見。
蕭九泠和容傾都無暇去想那女武士藏在何處的事,她們只注意到了在托盤裡,放著兩塊長公主府的銅牌。
銅牌與木牌的款式一模一樣,只是材質不同。
“持銅牌者,可進公主府三次。倒是要比那木牌好用些,你們各自那一塊吧,就當是見面禮。”
蕭九泠和容傾心中都吃驚不已。
她們可不會蠢得以為,拿著這個銅牌就是進公主府參觀。
鎮國長公主府中,最為重要的是誰?
當然是眼前長公主殿下。
所以,銅牌的作用是,長公主給予了她們三次可以與她聯絡的機會。
也就是說,以後她們有什麼事需要長公主相助,可以持牌求見。
能不能見到長公主不好說,能不能解決事情也不好說,但起碼是一個機會。
蕭九泠和容傾都是清醒的人,她們互看了一眼,各自拿了一塊銅牌,又謝過了長公主。
長公主在她們收下銅牌後,才勾唇露出淺笑。“奇貨居是你們兩人合辦,那回春蠱之事,孤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