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長公主的一臉寒霜,蕭九泠還是將一直揣在懷中的小漆盒拿了出來。
那漆盒不大,才佔據了蕭九泠巴掌不到,但裡面卻裝著無數人想要得到的回春蠱。
虞璇璣眸色更冷了些,她只是冷冷看了蕭九泠手中漆盒一眼,便收回了眼神,“收起來,不要再拿出來。”
蕭九泠能夠看得出虞璇璣是真的不想要。
回春蠱近在咫尺,她也沒有一絲動心。
“老師,這是我和容傾的心意。”蕭九泠並未收起手中漆盒,而是將其推到了虞璇璣面前。
虞璇璣蹙眉:“收回去,莫要讓孤再說第三遍。”
丟下這句話,虞璇璣轉身便要離開甲板。
蕭九泠看著她的背影喊道:“老師為何不收?難不成連老師自己都如那些人一樣,盼著自己死嗎?”
她的聲音並不算小,聲音順著海風,吹入了船上不少人耳中。
他們都倒吸了口涼氣,為蕭九泠的‘大膽’而心驚膽戰。
虞璇璣腳下一頓,回眸看向蕭九泠,眼神冰冷得可怕。
蕭九泠卻毫不示弱地與她對視,沒有半分退縮。
“你說什麼?”虞璇璣這句話,似乎在給蕭九泠改口的機會,也是她的警告。
然而,蕭九泠卻沒有如她所想那般,放棄了之前的堅持。
蕭九泠手捧著回春蠱,一步步走向虞璇璣,直到兩者之間只剩下一步的距離。
虞璇璣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眯了眯眼:“蕭九泠,你可知道,現在你我之間的距離,我隨時可以出手殺了你。”
這句話一出,本就守在蕭九泠身邊不遠處的周崖等人頓時緊張起來。
他們上得船來,自然也知道船上的是什麼人。
一旦今日起了衝突,大機率是九死一生了,但即便是這樣,他們也要拼盡全力,護住蕭九泠。
周崖等人手握住刀柄的時候,虞璇璣的人也都紛紛握緊了自己的兵器,雙方之間的氣氛頓時凝重。
而身處於風暴中心的蕭九泠卻絲毫不在乎虞璇璣的威脅。
她道:“老師,他們希望您死,而我們希望您活,何錯之有?”
這句話,幾乎喊出了所有追隨虞璇璣的人的心聲,他們緊握兵器的手漸漸放鬆,就連虞璇璣冰冷的眼神都出現了震顫。
“殿下,我們只希望您能活著,何錯之有?”梓鳶第一個忍不住,站了出來,單膝跪在虞璇璣面前,仰著頭看向她。
“殿下,我們只希望您能活著,何錯之有?”
其他的人,包括那個冷麵的女官,也都紛紛跪地,看向虞璇璣。
虞璇璣似乎被這一幕也震撼得久久回不了神,她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蕭九泠身上。
她伸出手指,指了指蕭九泠,沒有說一句話,轉身拂袖而去。
蕭九泠眨了眨眼睛,快步追上虞璇璣。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剩下一甲板的人面面相覷。
……
進了船艙後,虞璇璣轉身看向跟著進來的蕭九泠,故作生氣地道:“怎麼,你還敢跟著進來,真當孤不會殺你?”
“老師莫要把打打殺殺掛在嘴裡,您若是濫殺之人,又怎會成為我大乾朝的女戰神?”蕭九泠十分大膽地自行坐下。
虞璇璣被她這反客為主的行為氣笑了,“孤看你就是長了張嘴!”
“老師,您何必讓我們擔心呢?”蕭九泠將裝著回春蠱的漆盒放在桌上,再次推向了虞璇璣所在的方向。
虞璇璣臉上的表情緩緩消失,她走到舷窗前,看著外面的水面:“大乾成立之前,天下已經經歷亂世百年。百年啊……”她轉過身,看向蕭九泠,“九泠,你可知百年亂世之中,到底死了多少人?”
蕭九泠無法回答。
這個答案,恐怕天下間無一人可以回答。
“就連大乾成立之初,依舊是四方戰火。當初,父皇是想送孤去聯姻的……”虞璇璣陷入回憶之中,語氣沉沉地向蕭九泠說起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往事。
那一段歷史,蕭九泠多少還是知道一些,這就是喜歡看書的好處了。
她知道,在大乾朝初立的時候,其實天下還未一統,四方戰火不斷,公侯割據,番邦外敵也伺機侵擾。
那個時候的天下,支離破碎,百姓們太需要一個新的王朝帶給他們希望了。
所以,大乾應運而生。
大乾成立後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