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閣對面的一家茶鋪,二樓廂房裡,馬有才大氣不敢出地站在裡面。
慕容烈一身鎧甲,雙手負在身後,站在窗子前,看著街對面客人絡繹不絕的琳琅閣。
除了他們兩人之外,房門以及四角都站著慕容烈的親兵。
明明人不少,可是卻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馬有才再一次抬起手,擦掉自己額頭上的冷汗。
而窗外,琳琅閣的夥計們,每次送客人出來,都是笑容滿面,迎客進門時,也都是熱情禮貌。
那種勁頭,是慕容烈從未在別的商鋪裡見過的。
雖然,他平時很少逛商鋪。
但是他之前四處征戰,也去過不少地方,巡街的時候看到的那些商鋪夥計,一個個死氣沉沉,滿腹怨氣。
那些商鋪的掌櫃,東家,對夥計也是非打即罵,絞盡腦汁地苛待他們。
但眼前的琳琅閣顯然不是這樣。
撇開伙計不說,就說這些進進出出來買東西的客人,也是紅光滿面,滿意至極。
而且,他還注意到,無論出來的人手中提著的東西多少,甚至沒有,夥計的態度都是一致的。
這說明什麼?
慕容烈不懂經商,但懂練兵。
他很清楚,要有這樣的效果,只有一點,那就是這些夥計是發自內心的喜歡現在做的事。
而能那麼統一,就只能說明有人刻意訓練過他們。
一個店夥計,為什麼會喜歡自己現在做的事,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他們能夠賺到錢。
當然,這琳琅閣生意那麼好,不可能不掙錢。
慕容烈站在窗邊足足有半個時辰後,才轉身緩步走到桌前坐下。
此時,馬有才的雙腿已經顫軟了。
“坐。”慕容烈指了指馬有才面前的椅子。
馬有才扶著椅子坐下後,鬢角流下的冷汗更多了。
一個親兵上前,給兩人各自倒了杯茶。
把馬有才嚇了一跳。
慕容烈看著他問,“你說,琳琅閣的東家惡意競爭,她可曾做了什麼惡意競爭的事?”
馬有才臉色驟白,嘴唇都顫抖起來。
“我在這看了半個時辰,並未發現有任何強買強賣的行為。”
馬有才說不出一個字。
慕容烈也未生氣,而是繼續問:“你說她迫害你們,壟斷生意,這些可都有證據?”
“沒、沒有……”馬有才‘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慕容烈神色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對親衛吩咐:“走吧。記得把茶錢結了。”
“喏,將軍。”
親衛齊聲的回應,嚇得馬有才差點沒趴在地上。
他本以為慕容烈會對他做什麼,可是慕容烈卻就這樣帶著人從他面前走了。
直到慕容烈離開許久後,他才軟倒在地上,升起一種劫後餘生的後怕。“我怎麼就昏了頭,跑去找慕容將軍告狀?這也就罷了,偏偏又拿不出任何證據。”
啪!
馬有才給了自己一巴掌。
……
慕容烈回府路上,身邊的幕僚匆匆趕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就又退下了。
等慕容烈回到將軍府時,主院裡,慕容璟和蕭九泠已經在了,自然還有喬氏。
至於錢氏一家,這是大房的家事,他們不好參與,所以錢氏早就帶著兒女回了居住的院子。
喬氏等不及,非要自己去外面等慕容烈,把慕容璟和蕭九泠留在了房中。
母親走後,慕容璟來到蕭九泠面前。
少年將軍的影子,直接籠罩在她身上,蕭九泠抬眸疑惑地看向他。
慕容璟想了想,對蕭九泠道:“一會不用怕,一切交給我。”
蕭九泠對他笑了笑。
初掌燈時,慕容烈終於回府,走到主院時,遠遠地就看到喬氏披著披風,站在外面等他,身邊的丫鬟提著燈籠,那昏黃的光暈只能將喬氏堪堪籠罩其中。
這畫面,就如同他當年每一次出征回家時那樣。
慕容烈不由地快了幾步。“夫人,你為何在這等著?”
喬氏終於見了他,早就忘了兩人月餘未見的擔憂和思念,一把抓住他將他帶到了一旁的廂房。
丫鬟眼力極好地把廂房裡的燭臺點燃之後,就退出去了。
“夫人,你這是作甚?”慕容烈滿臉疑惑。
喬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