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眸光緊縮了一下,旋即又釋然地笑了。
“這倒也沒有什麼,從我們拜師的那一天開始,我們就綁在一起了,就算說出去我們和長公主不熟恐怕也沒人信。”
蕭九泠點點頭:“是這麼個道理。”
“九泠,你能猜得到長公主想要幹什麼嗎?”容傾忍不住問。
蕭九泠看了她一眼,輕笑出聲:“你把我當算命的?”
容傾大笑:“我還以為你什麼都能知道呢?誰讓你之前在我面前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蕭九泠無奈搖頭,等容傾笑罷後,她突然認真地對容傾說:“容傾,我不知道長公主心中有什麼謀算,也不知道未來會如何,我們又會捲入什麼樣的風波之中,總之我們問心無愧便是了。”
這的確是蕭九泠的肺腑之言。
如今的未來,與她所經歷過的前世已經截然不同了。
她就算知道前世未來十年所發生的事又能如何?
那些她所經歷過的一切都已經化為烏有。
現在的將來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我自然是信任長公主的,但是……”容傾糾結了一下,試探地問:“九泠,你我都不知為何會如何,但咱們這樣懵懵懂懂,渾渾噩噩的總讓我心中不踏實。我們不能去問長公主的打算,但也不能就這樣茫然的等著。”
“或許,是時候未到?”蕭九泠想了想說。
容傾搖搖頭,“與此無關,只是容家的一切都告訴我,凡是要留後手,否則等被逼上絕境的時候,我們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你想說什麼?”蕭九泠敏銳地察覺到了容傾話中含義。
容傾抿了抿唇,一咬牙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你知道的,我想把八寶樓開在京中,而我成為容家家主之後,第一件做的事就是這個。”
“京城的八寶樓剛剛開業不久,我就收到了不少來自於京城的訊息。”
“九泠,你可知道我們這位老師,在京城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容傾將聲音壓得極低,但語氣中卻又難掩激動。
蕭九泠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來。
“她竟然穿上了先帝賜下的朝服上了朝,手中更是拿著先帝御賜的黃金鐧,據說那黃金鐧上可打昏君,下可打惡吏,代表了先帝給予鎮國長公主的監國之權。”
“據說當時老師上朝後把文武百官嚇得不輕,就連聖上也都愣住了。老師站在百官之首,拿出鐵證直指朝廷官員貪汙軍餉,導致邊軍造反……還有聖上欽封的平西大元帥瀆職,盜竊國資,與外域勾結販賣軍資等罪……”
容傾口中發出輕呼聲。
蕭九泠眸光微動,容傾說的那些事都是蜀地發生的事。
當時她就覺得這件事定然會讓朝廷動盪,她還在想長公主會如何處理,卻沒想到長公主竟然這麼剛烈,就這麼在百官上朝的時候撂牌了。
“然後呢?”蕭九泠都忍不住緊張起來。
容傾喝了口茶,“然後?然後自然是聖上勃然大怒,下令要徹查此事,被老師點了名的幾位大人,直接被下了大獄,聖上下旨三堂會審。”
“總之,現在的京城亂得很,百官更是人人自危。”容傾說完,又問蕭九泠,“你說,老師為何要如此做呢?她其實是可以私下找聖上,將一切證據都交給聖上,為何要在朝上弄出那麼大的動靜?”
蕭九泠心中隱隱有一個感覺就是,這件事或許是長公主給當今聖上的一個機會。
但這個機會,聖上抓住和沒有抓住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卻是她不敢想的了。
“你剛才說的留一條後路是什麼意思?”蕭九泠十分直接的轉移話題。
容傾白了一眼,倒也沒有再繼續剛才那個敏感的話題。
她回答蕭九泠的話,“我雖不知老師要做什麼,但肯定是風險極大的。我也不知我們能幫老師做些什麼,但凡事總會有風險。所以我想造船,造一艘海船!”
“造船!”蕭九泠驚訝於容傾的雄心壯志。“你可知道造海船沒有那麼容易。”
“我當然知道!不過好在我如今是容家之主,而且咱們奇貨居的生意還那般好,否則我也不敢如此想。你想,我們若是有了海船,若是真的有什麼玩意我們被逼得不能繼續留在大乾了,是不是還可以坐船出海,去歐羅巴?”容傾說這話時,眼睛閃閃發光。
“……”蕭九泠算是看明白了,無論是前世今生,容傾都沒有放棄過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