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觀音眉頭緊皺，擔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如果它能無限成長的話，那你的吞天瓶還能困住它多久？”

道具的能力是有上限的，如果佟望野的說法得到了證實，那麼這先天魔神終有一天會突破這個上限，從吞天瓶中脫困而出，到那時，虛無國度除了那位高高在上的暗夜女王，只怕就再也沒有人能壓制得住它了。

佟望野微微搖頭：“暫時無妨。我現在已經降低了投餵血食的頻率，同時也在不斷消耗它的能量，免得因為它成長的過於迅速，發生失控和反噬的情況。當然，這也只是權宜之計，究竟該如何處置它，還是要等女王陛下親自決定。”

滴水觀音美眸微凝：“消耗？如何消耗它？”

佟望野笑了笑：“很簡單，適當的懲罰就可以抵消掉它獲取的部分能量。另外，每過一個小時，我還會讓它噴吐一次這種黑色的雲霧，這裡面應該包含了一部分它的本源之氣，不僅能起到遮蔽的作用，還可以對覆蓋範圍內的生物不斷進行汙染和異化，對它來說也是個不小的負擔。現在只要控制住投餵的數量，就可以將它始終壓制在一個較低的境界水平內。”

聽著佟望野的應對之法，滴水觀音眼神漸漸亮了起來，點頭讚歎道：“還是師兄考慮的齊全，難怪能坐穩暗影會分會長的位置。不過說起來倒真是有些可惜，畢竟你在這裡已經辛苦經營了這麼多年......”

“可惜？”佟望野微微一怔，隨即便搖頭道：“不，完全沒必要。恰恰相反，我現在無比期待夢境管理局那些老對手的反應——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昨晚被他們抓走的那些暗影會成員，才是我真正的第一批試驗物件！他們每個人都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接受了這先天魔神種下的變異種子！”

說著，他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現在差不多是上午10點多了吧？再等十幾分鍾，這些種子就該生根發芽，開花結果了......”

聽到這句話，牆角的陰影中，洛子銘面色一寒，神情陡變......

......

與此同時，陽安市某個僻靜的角落。

卓瑤反覆打量著街道對面那間掛著“張記羊湯館”招牌的簡陋店鋪，一臉狐疑地對身邊的頭號舔狗問道：

“你確定是這兒？”

和洛子銘分開後，他們幾人也都加快了速度，在方逸這個帶路黨殷勤地指引下，一路小跑著就奔陽安市夢境管理局而來。

與洛子銘還需要躲避高陌辰的沿街轟炸不同，他們這一路順暢無比，除了霧太大視線有些受阻之外，沿途連一個能動的活物都沒遇見，只用了十幾分鍾就來到了地圖上標記的地點，然後就被眼前的景象弄懵了。

沒有想象中氣派雄偉的高樓大廈，他們所看到的，只是一間孤零零矗立在路邊，多少有些顯得破敗落寞的老式羊湯館。

羊湯館的大門倒是敞開著，但裡面冷冷清清，找不到半個人影，隔著黑洞洞的大門，隱約可以看到裡面煙熏火燎的牆面和滿是油膩汙漬的桌椅。

若說這羊湯館裡還有什麼東西是跟周圍灰濛濛的霧氣有所區別的，那就是擺放在門口的那隻碩大的炭火鐵爐了。

此時，爐火燒的正旺，熊熊的火光將羊湯館門口映照得一片通紅，就連濃稠的霧氣彷彿都被隔絕在了外面。

火爐的上邊，架著一口直徑接近一米的大鐵鍋，鍋內湯汁沸騰翻滾，發出“咕嘟、咕嘟”的輕響。

研究了半天，方逸也覺得把夢境管理局開在羊湯館裡面委實有些草率了，便忙不迭地再次掏出紙質地圖，鋪在地上認真檢視，一連核對了幾次才有些茫然地抬起頭：

“就是這裡啊，地圖上的這個位置還是周局親自標註的，這地方他以前開會的時候來過，怎麼可能會出錯？”

卓瑤有些無語，心想那老狐狸出差的時候，一多半的心思都放在尋找各地的美食小吃上，把羊湯館錯記成夢境管理局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這至少也從側面說明，這家羊湯館的滋味確實不錯，否則也不至於讓老傢伙到現在都念念不忘。

這時，已經被濃郁的羊湯香味勾起饞蟲的黃遠忍不住流下了長長的哈喇子，他揉著早就空空如也的肚皮，遲疑地對其他人問道：

“要不......我先過去喝一碗？”

眾人齊齊翻起了白眼。

你來陽安，還真就是為了一口吃的啊？

吃貨！不愧是你！

卓瑤隱藏在探查者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