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夢境副本中。
帝國邊軍僅剩的七人逃亡小隊,此時已經處在進退維谷的兩難境地。
好訊息是,得益於宋輝鍾金蟬脫殼的絕戶計,在眾多潰兵毫不知情的完美配合下,他們已經成功避開了蠻族騎兵的追擊。
壞訊息是,他們迷路了。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巍峨高聳的燕然山脈,在夜幕的籠罩下漸漸浮現出猙獰的面容。
陡峭崎嶇的山間小道在黑暗中斷斷續續,時隱時現,稍不注意就會把人引向萬丈深淵。
走了一陣,洛子銘才終於明白,為何像宋輝鍾這麼自私的人,都會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坐騎讓給那幫潰兵了。
這他孃的根本就不是路!
很多時候,這條狹窄到僅能落腳的羊腸小道上,別說是體型龐大的戰馬了,就連人都得側身貼著懸崖一步一步捱過去,連個轉身的空間都沒有。
暗淡的星光無法照亮前行的道路,兜兜轉轉摸索了幾個時辰之後,宋輝鐘不得不滿臉晦氣地承認,他現在也分辨不清到底該往哪裡走了。
一路行來,幾個人的體力都已經達到了極限,尤其是李二奎,要不是洛子銘連拖帶拽地拉著他,早就被甩出十里地去了。
空曠的山谷中,不時響起野獸的嚎叫聲,伴隨著一陣陣呼嘯的冷風在眾人耳邊盤旋,聽得人毛骨悚然。
天黑難行,再向前走也不知會轉到哪裡去,宋輝鐘不得不讓大家找了個稍微平坦一些的緩坡,停下腳步暫做歇息。
洛子銘扶著腳步蹣跚的李二奎,背靠著一塊大石頭坐了下來,隨手掏出一塊硬邦邦的行軍乾糧遞了過去。
李二奎齜牙咧嘴地捶著酸脹的雙腿,接過乾糧啃了一口,心有餘悸地說道:“洛兄弟,這次還真是多虧了你,要不是你,老哥這條命就算是交代在這裡了。你說我以前咋就沒看出來,你的身手這麼好哩?”
洛子銘笑了笑,沒有說話。
李二奎警惕地看了看在另一旁休息的宋輝鍾等人,壓低了聲音,提醒道:“這狗日的心也真夠黑的,這麼多兄弟,說殺就全給殺了。我看他那幾個手下也都不是善茬,咱們以後得多留點神,小心彆著了他們的道兒。”
洛子銘吃著乾糧,不置可否地應付道:“放心,有我呢。”
其實,李二奎說的這些話他早就想到了。
在見識到宋輝鍾種種看似人畜無害,實則無所不用其極的狠辣手段以後,他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應對著,怕的就是對方再動什麼歪心思把自己也給坑進去。
包括那四名親隨,不知是因為洛子銘之前的表現太過搶眼,還是因為對那次衝突心懷芥蒂,這一路走來,洛子銘明顯能感覺到對方在有意疏遠他和李二奎,甚至不經意間還會隱隱露出敵意。
能和宋輝鍾這種貨色混到一起的,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小心起見,洛子銘早就暗中把胡媚娘放了出去,讓她在宋輝鍾等人身邊遊走潛伏,一有異動立刻示警。
正在二人有一搭沒一搭閒聊的時候,宋輝鍾領著兩名親隨走了過來。
二人急忙站起來行禮,卻被宋輝鐘擺手阻止了。
宋輝鍾苦笑道:“都這個時候了,你我都是難兄難弟,就不用行這些虛禮了。”
二人連連口稱不敢,洛子銘問道:“將軍,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宋輝鍾沉吟道:“天色黑暗,道路難行,山中又多有猛獸,我想咱們就先在此地歇歇腳,等明天天亮了,找對了回程的小路,再走不遲,兩位覺得如何?”
洛子銘忙道:“全聽將軍安排!”
宋輝鐘點點頭,又道:“既然如此,稍後我就安排兄弟們值夜,你們也辛苦了,吃些東西便早點休息吧。”
洛子銘見他並沒有讓自己和李二奎參與值守的意思,心知宋輝鍾終究還是信不過自己,當下也不說破,只拱手道了聲謝,便目送對方走了回去。
李二奎暗暗磨牙道:“這傢伙,該不會是想趁咱們睡著了再動手吧?”
洛子銘卻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只用晦澀的眼神看著宋輝鐘的背影,暗自捏緊了拳頭。
就在他的身邊,李二奎看不到的地方,胡媚娘正在繪聲繪色地向他彙報著宋輝鍾幾人的計劃。
“公子啊,那幾個傢伙對你可沒安好心!奴家剛才暗中聽他們商議,說公子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坑害同袍的行徑,若是能安然返回,此事多半會走漏風聲,他們也就難逃軍法處置。所以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