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聚靈山莊內的夢靈之力極為充沛,洛子銘倒也不太在意消耗補充的事,真正需要擔心的,反而是眼下時間有限,容不得他有片刻的耽擱。
所以一落到冰面上之後,洛子銘便立刻盤坐下來,開始爭分奪秒的瘋狂吸收周邊的夢靈之力,再也顧不上理會其它。
“啾啾啾!”
片刻之後,一隻火紅色的小鳥帶著熾熱的高溫,融穿冰層飛了出來。
正是項婉纓的夢寵陽離雀。
“嘩啦!”
緊接著,項婉纓破開圍困自己的冰柱,打著哆嗦從裡面摔落到冰面上。
小丫頭渾身上下都溼透了,頭髮上還帶著不少尚未融化的冰凌碴子,小臉凍成了一片青紫色,一露頭就像是從河裡撈出的魚一樣,大口大口貪婪地呼吸著冰冷的空氣,明顯是被憋壞了。
陽離雀緊張地繞著她上下飛舞,不停振動翅膀為她送上強勁的暖流。
“救人!”
洛子銘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滿是疲憊地簡單催促道。
陽離雀對他的惡劣態度很不滿意,啾啾啾地叫著衝他罵了一通不堪入耳的鳥語,但馬上就被恢復了一些力氣的項婉纓驅趕著去當苦力了。
關鍵時刻,小丫頭還是拎得清楚輕重緩急的,知道現在不是耍小性子的時候。
陣法即將全面啟動,光憑她和洛子銘兩個人,想要完好無損的破陣而出,完全就是痴人說夢。
無論如何,多一個人,便多了一分破陣的可能,所有人都齊心協力,各盡所能,才有可能贏得那萬分之一活下去的希望。
不多時,其他幾位夢靈師都被項婉纓從冰封狀態中解救了出來,一個個抖若篩糠,如喪考妣,慢慢聚攏到洛子銘身旁,享受著陽離雀免費提供的送溫暖服務。
幾人經過這一波大水的衝擊,全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徹底蔫了,狀態奇差無比不說,連信心都大受打擊。
“怎麼辦?”血玫瑰的眼眸之中已經沒有了飛揚霸氣的神采,像個沒了主心骨的小女人一樣,有些惶恐無助的看著小鎮做題家。
但是她明顯是問錯了人。
就夢靈師的戰鬥力而言,小鎮做題家應該是幾人中最弱的,剛才在水中被樹枝抽打的死去活來,又被封在冰中許久,一條命早就去了多半條,此時只顫抖著烏青的嘴唇,牙齒咯咯地不停上下打顫 ,連一個完整的音節都說不出來。
鐵面閻王將手中的重劍狠狠插到冰面上,面色陰沉的指著神龕怒吼道:“還能怎麼辦?跟它們拼了!他奶奶的,我就不信咱們幾個大活人,還能讓這些遭瘟的影子給困死了!”
他的盾牌剛才沉入水中,也不知被湍急的水流給衝到哪裡去了。
這是他在副本中損失的第二件道具,此時手中只剩下了一柄重劍,數月的辛苦積累毀於一旦,讓他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如何能不怒?
書山老翁對他的話嗤之以鼻,習慣性地伸手去推鼻樑,才發現那副厚厚的眼睛早就墜入了深不見底的泥沼中,不由眯著眼睛嘆氣道:
“你是嫌我們死的不夠快嗎?剛才又不是沒試過,對這些神像的攻擊,只會讓它們吞噬我們的夢靈之力,反過來作用到陣法之中。”
鐵面閻王無能狂怒:“那你說該怎麼辦?”
“無解!”書山老翁揉了揉眼,無奈苦笑道:“早就跟你們說過了,這個陣法一旦啟動,便是必死之局,誰也不可能逃脫。”
見他說的如此篤定,其他幾人頓時一陣洩氣,默不作聲地各自想著心事。
這時,已經恢復了四五分夢靈之力的洛子銘突然睜開眼睛,開口說道:“不,副本不可能設定出這樣的必死之局。”
書山老翁一愣,詫異道:“為何?”
“因為這樣做毫無意義。”洛子銘輕笑一聲:“進階戰副本的本質作用,是為了讓進入副本的夢靈師透過競爭晉升等級,而不是非要把人都給弄死。如果真有十死無生的設計,那這副本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這話聽上去有些強詞奪理,但落在眾人耳中,卻不亞於一針強心劑,更讓他們看到了生的希望。
血玫瑰眼眸驟然明亮起來:“你是說我們還有救?”
書山老翁卻依然將信將疑,搖頭嘆息道:“小夥子,我也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不過據我所知,以前的進階戰中,不管是哪個等級,都有被副本團滅的記錄,哪怕是幻域境的強者也概莫能外。咱們遇到的情況,應該並不少見”
洛子銘直接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