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太極圖一到空中,立刻迎風飛漲,眨眼間就變成了一道直徑超過兩米的巨大虛影,徹底封死了洛子銘身邊可供躲避的空間。
太極圖上,黑白兩色的陰陽魚相互環抱,旋轉不休,且速度越來越快,玄奧的圖案上閃爍出讓人頭暈目眩的光芒。
洛子銘大驚失色,連忙舉起手中的七情六慾棍向太極圖捅去,試圖阻擋太極圖向自己靠近。
然而,七情六慾棍觸碰到太極圖的部分,卻像是放入熔爐中的冰雪一樣,連個輕微的響聲都沒有發出來,就在頃刻間消散於無形。
簡直比用電鋸鋸木頭還要利索。
三尺六寸長的棍身,眨眼的工夫就只剩下了洛子銘手中短短的一小截。
眼看道具被毀,情急之下,洛子銘顧不得從椅子上起身,直接雙腿用力一蹬,挺身向後仰到,肩膀剛一觸地,便一個鷂子翻身魚躍而起,想要藉此拉開與太極圖的距離,穩住身形,設法再戰。
何道人哪會給他反抗的機會?一聲冷喝過後,手中毛筆行雲流水般瀟灑地一揮,筆中道韻猶如洶湧的浪濤般噴薄而出,一股腦地匯入到太極圖之中。
太極圖陡然加速,龐大的虛影“嗖”地一聲,與洛子銘交錯而過,穿透他剛剛站直的身軀後,猶如一堵沒有厚度的牆壁一般凝固在書架前,片刻後化作點點青光,就此消失不見。
洛子銘面色猙獰地呆立在原地,保持著從夢境空間中抽取道具的姿勢,額頭上有豆大的汗珠不停滑落。
“咔!咔!咔!”
在他的體內,不停爆發出骨骼、血管和肌肉斷裂的輕微細響。
下一刻,洛子銘的身體猶如一件被暴力拆解掉的樂高玩具一樣,被切割成了無數方方正正的細小碎塊,轟然坍塌在地面上,碎成了一灘爛泥。
殷紅的鮮血潑灑一地,書房內滿是刺鼻的血腥氣味。
何道人面色不變,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搖頭不屑道:“螳臂當車,自不量力!竟敢在老夫的道境之內大放厥詞,真當老夫是廟裡的泥菩薩,沒有半分火氣麼?”
隨後,他又有些厭惡地皺起眉頭,取出一方潔白的絲帕遮住口鼻,不耐煩地道:“可惜弄髒了老夫的書房,還要讓老夫再費上一番手腳,真是麻煩!”
說著,他衣袖微微晃動,一本黑色封面的書籍從書架上凌空飛至,穩穩地落在書桌上。
一個渾身綻放著藍光的小人從書籍中鑽了出來,面無表情地對著他盤膝而坐。
何道人揮揮手,下令道:“去!把碎肉血跡打掃乾淨,順便看看此人所留的,究竟是何種道韻?”
藍光小人聞言,盤在空中的虛影無聲轉身,卻僵在原地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何道人一愣,微感詫異地抬頭一看,頓時眼角不由自主的霍然一跳。
只見在他的對面,剛才已經被太極圖切割成一堆肉泥的洛子銘,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滿臉都是嘲弄之色。
此時的洛子銘,不僅自己身上沒有半點傷痕,就連手中的七情六慾棍也都完好如初,絲毫看不到有任何損毀的跡象。
短暫的驚訝過後,何道人雙眼微眯,不怒反喜,好奇道:“這是何種道法?自愈?重生?還是時空倒流?”
“想知道嗎?”洛子銘微微一笑,抬手勾了勾手指,做了個挑釁的動作:“過來打敗我,我就告訴你!”
何道人微微一怔,隨即撫掌大笑:“不錯,道爭而已!你我論道,本就該當如此!不過,老夫若是能贏過你,你便要將道法留下,任憑老夫發落!”
“可以!”洛子銘笑容不變,爽快地答應了一聲,隨即馬上問道:“那你若是輸了,又該當如何?”
“老夫會輸?”何道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用關愛白痴的眼神看了洛子銘一眼,道:“這裡是老夫的道境,老夫便是此境的主宰,如何會輸?”
洛子銘不以為然:“萬一呢?總得給我點彩頭吧?否則對我來說豈不是太不公平?”
何道人自信一笑:“也對。既然你堅持如此,那便這樣好了,倘若你贏了老夫,老夫自當甘願供你驅策,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洛子銘點點頭:“勉強還算公平。那就”
他緩緩起身,衝何道人做了個請的姿勢:“開始吧!”
話音剛落,洛子銘的身形已飛躍而起,手中的七情六慾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筆直得撲向了
旁邊的書架!
何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