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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連這老和尚虛張聲勢都看不出來,陳亦還用混嗎?還有臉自稱人類靈魂拯救者?
老和尚,就跟你比比禪定功夫,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天生佛子。
陳亦還真的就在寺門前閉眼跌坐,不言不語不動。
第一天,寺門緊閉,似乎根本沒把他的到來放在心上,早已遺忘。
第二天、第三天,都是全無動靜。
第四天,寺門依舊緊閉,但是一邊的斑駁寺牆上,冒出了一顆光溜溜的腦袋。
是當日為陳亦開門的青年和尚,攀在牆頭,看著不言不動的陳亦,搖了搖頭,又縮了回去。
第五天、第六天,青年和尚都會攀在牆頭看上一眼,又縮回去。
第七天,寺門兩邊牆頭上,接連冒出一顆顆光頭。
看熱鬧一樣看著寺門前坐定的陳亦,嘖嘖稱奇。
一個光頭懷疑道:“他真的坐了六天沒動過?還不吃不喝?”
另一個光頭道:“那還有錯?加上今天是七天,淳真師兄每天都看著呢。”
“咦?淳真師兄呢?”
“去向方丈稟報了。”
“你說他怎麼能坐這麼久?平日裡方丈讓我禪定打坐,我幾個時辰就累得不得了。”
“你那叫餓得不得了!”
“說來也是,他這樣不會餓死渴死嗎?”
“聽淳真師兄說,他武功修為不弱,十天半月的頂得住。”
“我們少林已經很久沒從外面收弟子了,好了像從我入寺以來都沒見過,他這樣坐有用嗎?”
“我看方丈絕不會收的,要不是我們都是從小被人丟棄,也入不得寺中。”
“你說我們要不要偷偷給他點吃的喝的?看他年紀也不大,修為能有多深厚?就算不收他,也別把人家餓壞渴壞了。”
“你們在幹什麼?都不想練功了嗎?那就都給我抄寫經文去!”
一群年歲都不大的小光頭趴在牆頭上,你一言我一語議論著,後面突然傳來一聲呵斥,兩排小光頭驚叫一聲,頓作鳥獸散。
牆頭又露出青年和尚的光頭,看了一眼,又搖搖頭便縮了回去。
陳亦雖然對這些動靜置若罔聞,但其實周圍的一切都在他的“眼”中。
除了這些和尚,這幾天其實還有某個看似惱怒嫌棄他的老和尚,一直都藏在某個角落暗戳戳地關注著。
只不過這老頭太死腦筋,估計他還得坐那麼一段時間才進得了這門了。
在陳亦和方丈老和尚比賽誰更倔強的時候,遠在近萬里之遙,有一個小屁孩子也在倔強地硬撐著。
天山,一如其名,地處高遠,如天一般高高在上,遠離人間。
在這高高在上,遠離人間的天山之巔,卻有著一片連綿宏偉的建築。
這裡,就是天下會。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天下會。
雖是高山絕巔,卻處處是恢宏的樓閣、雕像,在雲霧之中若隱若現,如同天宮。
這等遠離凡塵的居所,似乎應該是隔絕了人間俗心俗念的無爭之處才對。
但實際上,這裡卻處處充滿的爭鬥、喧囂、慾望……
哪怕只是幾歲的孩子,也要爭!
這是小斷浪來到這裡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就醒悟的真理。
此時,他正悶悶不樂地看著自己唯一的朋友小聶風,和一個小女孩在花園中嬉戲。
不遠處,一座不知是何方神聖的宏偉雕像腳下,一個臉上冰冷如霜,似乎完全不會笑的男孩正安靜地坐著,手中拿著小刀不停地雕刻著一塊木頭。
除了小聶風外,這裡並沒有一個讓他看得進眼中的人。
卻因為他們幾個幾乎是同時進入天下會的人,才勉強走到了一起。
“喂!新來的!”
一個明顯還稚嫩卻又透著囂張乖戾的聲音遠遠傳來。
小斷浪圓乎乎的小臉頓時皺成了一團。
早早就在他小小心靈中紮根的倔強卻讓他在轉身的瞬間就繃緊了小臉,不願讓自己露出一絲害怕。
正在嬉戲的小聶風和小女孩停了下來,害怕地湊到了一起。
宏偉雕像下的冰冷男孩仍舊低著頭,手中的雕刻絲毫未停,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周圍的動靜。
“你們想幹什麼?”
小斷浪壯著膽,擋在聶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