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佛爺這也是慈悲為懷,讓你們少造些殺伐孽業。”
“你們這些壞人啊,老是興風作浪,打打殺殺,也不怕因果報應?”
“你看看,現在不就遭報了?”
陳亦撤去天舞寶輪禁錮,從虛空中現出身形。
收回伸出去的龍木金藤,看著躺在地上,已經變得嘴歪眼斜,口吐白沫,時不時抽抽的面具怪人。
摸了摸光滑的腦殼,又伸出棍子將他臉上的面具給撩開。
露出了一張有些醜得嚇人的臉。
慘白的臉皮,泛著一絲絲烏青,看不到一絲血色。
“有點意思……”
陳亦自言自語著。
不過他所說的有點意思,卻不是認為這醜鬼有意思。
而是這張臉,有點他印象中的那種意思了。
“看來這醜傢伙真的是日後那位國師了?”
白蛇緣起的故事裡,有個大boss,大唐的國師大人。
明明有著輾壓一切的實力,卻被蛇母、青白兩隻小蛇妖,還有一個變成了半人半狗妖的許宣給陰死。
不過這張臉雖然已經很醜,但還沒有日後像蒙著一層皮的骷髏頭那般恐怖。
所以,他是練了什麼邪門功夫,才把自己練成那種不人不鬼的模樣?
目光轉向再次掉落在地的書匣,和適才那妖異女子消失的地方。
那裡遺留了一樣東西。
一截血淋淋的尾巴。
一截水桶粗細,斷口焦黑腐爛的蛇尾。
剛才兩人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雖只隻言片語,但已經足夠他捋出一點來龍去脈。
這位未來的國師大人,原來應該是此世道門聖地龍虎山中的弟子。
不知道怎麼和那條蛇妖,也就是剛才那個女子勾搭上了。
合謀盜取了龍虎山中的寶貝,那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祖天師手稿,叛出了門庭,逃了出來。
所謂的手稿,應該是龍虎山中十分厲害的道門功法之類。
只是這一個半桶水,一個野蛇妖,然根本看不懂寶貝。
不知從哪裡打聽到了皇宮裡有部“密碼本”,就策劃了這麼一次奪寶行動……
“嘖嘖……這不是加強版的黑風雙煞嗎?”
陳亦忽然感覺這對狗男女有那麼點熟悉的即視感,稍微一想便想到了。
“倆文盲學人偷秘籍,還把自己練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人黑風雙煞至少還是生死不渝的的愛侶,這倆倒好,東西沒到手,就互相咬得這麼狠。
這麼看來,剛剛逃跑那個女妖精,很可能就是日後的蛇母?
陳亦搖搖頭,暫時將這倆狗男女的事放下。
撿起地上的書匣,拿出卷經書掃了幾眼,又放了回去。
這確實只是一部道德經註疏,註解道德經的,對他沒什麼大用。
又蹲了下來,在未來國師大人身上摸了摸。
只掏出了一堆金字黑底,散發著絲絲腥臭,透著詭異的符籙。
還有一柄尺餘長的金色匕首。
今天夜宴,他從始至終就一直站在順宗身後。
殿中自始至終所發生的一切,他全都看在眼裡。
自然認得這柄匕首。
別人不知道,陳亦卻有十分清晰的感應。
這柄匕首一出鞘,天就變了。
在那一瞬間,他有種冥冥中的奇異感覺,“天”好像變成了一個牢籠,將人間牢牢困住。
外面的進不來,裡面的出不去。
不用想,陳亦都知道今晚的“迎駕”很不簡單。
宦官專權、朝堂爭鬥,不過是條引子。
甚至有可能陰司也不過是其中一枚棋子罷了。
背後沒準就有天上那群“執棋者”的黑手。
這也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形跡的原因。
面對那些“執棋者”,他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不管他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眼前這柄金匕首顯然不是什麼凡品。
拿起金匕首,剛要湊近來看。
“嗡!”
匕首突然一陣劇烈震顫。
陳亦猛地五指用力,牢牢地將之捏住。
以他的力量,猝不及防之下,竟然也幾欲脫手而出。
不過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