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兒啊?俊介叔叔?接下來我應該怎麼辦?”
滿眼不捨的乃木夏子拉扯住瀧谷俊介的衣角。
他仰著腦袋。
眼中的淚水始終落了下來。
瀧谷俊介卻將夏子緊緊拉住衣角的手掌扯開。
“那種事情我哪兒知道?”
一如剛見面時粗魯的語調。
一如剛見面時就要抬起拍在夏子腦袋上的手掌。
可等了好久。
手掌卻始終沒有落下來。
他低下身子,眯著眼睛,摸了一把夏子的腦袋:
“接下來應該做的事,未來要做的事情,你都得自己去想,臭小鬼!”
粗魯的聲音變得平緩了。
看著眼前的夏子。
瀧谷俊介思緒翻飛著。
他想到了自己以前的童年。
想到了父母落在身上,比刀子還要銳利的打罵。
他將懷中的掛墜以一種決然的表情,硬塞進夏子的手中。
那裡面放著他與乃木夏子在逃離東京時,一起拍下的合照。
“就當留個念想吧,不想要你也可以扔掉。”
瀧谷俊介站起身,想按照以往的習慣摸一支菸出來。
可看著夏子,他又把手縮回口袋裡,轉身騎上了摩托車。
“我走了,臭小鬼。”
他已經把夏子送到了他祖父的身邊。
可夏子的祖父家境只是一般.根本無力償還債務。
償還不上債務。
背後的黑幫組織也已經摸上門。
甚至找上了他這個叛徒。
瀧谷俊介知道。
他不能繼續待在夏子身邊了。
他將身上僅剩的金錢交給夏子的祖父。
隨後在夏子不捨的注視下,轉身跨上摩托車。
引擎發動。
他對夏子的祖父點點頭。
擰動油門。
晚風從耳邊拂過。
瀧谷俊介往後視鏡看去。
小小的夏子在後面追趕著。
“俊介哥哥!俊介哥哥!”
手裡的吊墜。
一上一下的揮舞著。
他一邊哭喊追趕著。
一邊唱起瀧谷俊介曾經教給他的民謠。
風聲捎來了歌謠聲。
可這風又太大了。
吹迷了人的眼。
讓瀧谷俊介不得不騰出手擦了擦眼睛。
這一刻。
感情重合到了一起。
筆直向前的街道上。
是夏子斷斷續續的民謠。
以及摩托車駛向地平那端的聲音。
九月的橘色夕陽下。
堆疊各種器材的道路上,傳來了本間非彥如釋重負的聲音。
“好!最後這條鏡頭過了!各位辛苦了!”
“您辛苦了!”
伴隨著拍攝組工作人員以及在場所有演員禮貌鞠躬的回應聲。
《被綁架的夏子》所有拍攝到此結束。
在場所有人,包括北澄實都露出瞭如釋重負的感覺。
《被綁架的夏子》最後一場戲是在被日光充分灼烤後的直行上坡的馬路上拍攝的。
九月份的氣溫,高得嚇人。
頂著這種氣溫。
《被綁架的夏子》裡好幾個女化妝師熱得頭暈還要忙著給演員補妝。
有幾個演員汗水流進眼睛裡,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別說人了。
就連道具組給島田誠專門準備的摩托車輪胎都爆了。
這讓本間非彥大感惱火,跳起來怒噴了道具組許久——本來就已經熱得心煩意亂,還整這一出失誤。
好在換一個摩托輪胎並沒有花費多長時間。
拍攝繼續下去。
估計是酷熱天氣激發潛力。
也有可能是因為北澄實教導的原因吧。
島田誠這一次居然通篇都沒有出現一個失誤,也沒有鬧出任何么蛾子。
穩穩當當地把這最後一個鏡頭拍完了。
這演技進步的速度確實喜人。
就連島田誠都有種‘驚喜’的感覺。
要知道他一開始可是捱了不少罵,也吃了不少演員、工作人員的白眼。
可到現在居然能毫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