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沁看著他,張了張嘴,最後道:“先用膳。”
“好。”
謝筠與她同榻而坐,挨著人,關切問了幾句,“今日孩子沒鬧你吧?”
“你臉色不好,是不是又吃不下東西?”
“娉兒想吃什麼儘管說,我命人去尋來。”
“都說有身的人愛吃酸,我過些日子櫻桃熟了,娉兒也能嚐嚐了......”
身邊的郎君絮絮叨叨了許久,洛沁也都一一應聲,夫妻二人用完晚膳,洛沁命人將東西都撤下去。
這時,謝筠終於來問她:“娉兒今日可是發生了什麼?”
說完,他目光掃向站立在洛沁身後的如芳,眼神詢問。
如芳立馬作答:“回大郎君,今日沒發生什麼,只是洛容女郎來尋大娘子教導她琴藝。”
“就這樣?”謝筠擰眉,“娉兒是累到了嗎?要是累,以後就不要教她了。”
“不是因為這個。”洛沁道。
謝筠:“那是什麼?”
“是......”洛沁頓了頓,心中閃過不忍,“是因為一個叫若兒的舞姬。”
洛沁這麼一說,謝筠瞬間聯想到了,肯定是洛容告訴她那個舞姬的死了。
這事其謝筠是清楚的,但在他看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沒必要拿出來讓洛沁憂心。
娉兒向來心軟,知曉那舞姬因長得像自己而被帶入宮中,最後又被害死,她肯定心裡不安。
所以一開始,謝筠就沒想讓洛沁知曉。
謝筠拍拍妻子的手,柔聲安慰:“娉兒莫要多想,這本就不是你的錯,要說該怪誰,那也該怪二皇子啊,是他心思不純。”
道理是如此,但洛沁心底終究還是過意不去。
見洛沁神色懨懨,蛾眉顰蹙,眉宇哀色,謝筠又說:“既如此,娉兒你不妨幫扶她在世的親人一把。”
洛沁點頭,“今兒下午,我已經命人去了。”
“那就成了,這事已經發生了,你也盡力彌補了,別太憂思。”
在謝筠看來,若兒只是一個小奴而已,死就死吧,這年代被打死的奴可不少,又不是洛沁殺的,沒什麼好在意的,也就妻子心太軟。
謝筠怕洛沁孕中多思不好,又抱著人柔聲細語哄了一陣,開導她。
過了會兒,洛沁問他:“伯安,二皇子他如今可有什麼動作?”
謝筠初入朝堂,她怕晉昭使手段暗害謝筠。
“沒事,二皇子最近很老實。”
謝筠說到這個,眼底劃過一抹冷光。
按照前世的“他”所說,馬上就要內亂了,暴風雨來臨前夕,晉昭安靜得很,安靜得太不正常了,讓人不得不懷疑啊。
謝筠不想拿這些事來煩洛沁,抱著人岔開話題,說些趣事逗她,直到夜深,洛沁才靠著丈夫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