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之時,謝筠攜洛沁一一去拜見二房三房的人。
這次她不再是以表娘子的身份,而是以謝氏婦的身份,一一拜見過後,李氏、郗氏都跟她送了東西,李氏是金釵,郗氏是耳璫。
謝承和謝綺幾個郎君作為小郎(小叔子),也都依照禮節,給洛沁送了提前備好的禮物,洛沁也全都回禮。
之後謝氏一大家子齊聚一堂,一起吃了個午膳。
忙完之後,小夫妻兩人回到百合苑。
一進院子,洛沁立馬垮下端著的貴女姿態,整個人沒骨頭似的攀在謝筠身上。
謝筠摟著人的細腰,心情頗好問:“娉兒可是累到了?”
洛沁沒好氣嗔道,“你說呢?”
昨天晚上那麼能折騰,渾身難受不說,今日一大早起來,又是各種禮節,拜這個拜那個,可不是累著了。
謝筠唇角揚起,一把將人打橫抱起,“怪我。”
“哎呀。”
洛沁猝不及防被他抱起身,心漏了一拍,雙臂下意識摟住他脖頸,慌亂間對上的就是謝筠含笑的眼眸,男子一雙深邃的眼睛,亮得像顆黑曜石般,美麗又迷人。
一想到這男人精神倍兒棒,自己卻遭大罪,洛沁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抬手拍他胸膛,“都怪你,又嚇我。”
謝筠一挺胸,“打,隨便打,只要娉兒開心。”
洛沁又打了兩下,更氣了,不為別,因為他肌肉太硬了,打輕了撓癢癢,打重了自己手疼,他倒是什麼事都沒有。
想到謝筠肌肉,洛沁又想到昨夜燭光下看到的,胸肌,腹肌,肱二頭肌這男人是真有啊,這武沒白練。
謝筠見懷裡的小妻子氣呼呼的,心情更美妙了,樂呵呵抱著人往屋裡走。
如芳、聞言等很是有眼色地默默退下。
洛沁勾著男人的脖子,將頭埋在他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過了會兒,洛沁似想起了什麼,仰起頭看他,道:“伯安,王五郎昨夜說的那幅畫,你派人送過去了嗎?”
“還未。”
“那我能看看嗎?”洛沁眨巴眼。
謝筠腳下動作未停分毫,點頭,“可。”
這下洛沁又開心了,謝筠見了低頭親了親她額頭,眼底滿是寵溺。
郎君長腿一邁,俯身將懷裡的小嬌嬌放到坐榻上,自己於她旁邊坐下,而後吩咐勿言去他的書房將畫取來。
片刻後,勿言帶著一卷畫過來了。
洛沁興沖沖接過來,徐徐展開畫卷,在看清內容時不由發出一聲驚歎。
只見畫卷之上,繪著一幅雪景圖:在漫天飛雪之中,一枝紅梅傲雪凌霜、傲然挺立,梅花上積了點點白雪,紅白相襯,美不勝收。
而旁邊的畫名正是《踏雪尋梅》,再加上一首詠梅詩,更顯意境深遠。
落款處是“雪中君”三個字,筆力蒼勁有力,氣勢磅礴。
整幅畫作無論是構圖還是用筆都堪稱精妙絕倫,讓人歎為觀止。
難怪王矍唸了這麼久,想方設法也要拿到,確實是一幅佳作。
洛沁依靠在丈夫懷裡,對這畫看了又看,而後問:“伯安,你是不是非常捨不得啊?”
畢竟珍藏了這麼久。
謝筠看了眼畫,又看了看懷裡的人,莞爾一笑,“還成,比起娉兒的花神圖,也就一般了。”
自打他畫了洛沁的花神仕女圖起,他書房裡越來越多的畫都是洛沁的丹青,這幅《踏雪尋梅圖》倒是已經被他放到一邊去了。
洛沁知道謝筠口是心非,王矍喜愛這圖,自己取號“尋梅”,可若謝筠不喜歡,又怎麼會給自己的坐騎取名“踏雪”呢?
可他為了儘快洞房,還真是捨得啊。
洛沁不禁失笑,放下畫卷,直起腰身,扭頭在郎君俊臉上親了口,而後嬌笑著看他,“郎君為了妾身犧牲了這麼多,是該獎勵獎勵。”
謝筠可不依了,“就獎勵這?”
“你還想怎樣?”洛沁媚眼如絲,眼波流轉間盡是風情,嗓音也柔柔的,撩人心絃。
謝筠呼吸一下就粗重起來,雙目灼灼盯著她,手也開始不老實了,在人身上上下摸索流連。
就在他準備往衣襟胸口鼓囊處探的時候,洛沁一把按住他不讓動,桃花美目似嗔似怒,“不行,昨夜太累人了。”
謝筠只得強壓下心中那旖旎的心思,黑著臉手上,暗道,以前尚未成婚,能看不能吃也就算了,怎麼現在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