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洲的衣衫又被暴雨淋溼了一些,他不想換,但薛凌雲卻執意要讓他換。說話間,兩人忍不住吵了起來。
“你做決定前就不能跟我商量一下嗎?直接把我架在火上烤,當著那麼多士兵的面,我總不能駁斥你吧?”葉長洲有些氣惱地開啟薛凌雲的手,“我說了,我衣服沒溼。”
“怎麼沒溼?你看看下襬都在滴水了。”薛凌雲說著就要伸手去解他衣衫,“穿溼的對身子不好。”
“夠了薛凌雲。”葉長洲一把開啟他伸來手,問道,“薛凌雲,你不是那般憐香惜玉的嗎?為何今日大開殺戒?胡女擾亂軍心,攆走就是。她們是常河山送來的,如今你把她們全殺了,倒是逞了一時之快,我要如何向常河山交代?”
薛凌雲見他話裡話外又擠兌他,知道他還對聆音一事耿耿於懷。被開啟的手在空中愣了下,本來已被自己強行淡忘的記憶席捲而來,當日葉長洲杖斃聆音時的絕情狠厲又浮現眼前。看著瘦弱的葉長洲,想著他死不認錯的倔強和深重的疑心,薛凌雲只覺得心頭好痛。
這人剛愎自用狐性多疑,但此刻他對自己的決斷質疑,分明是翻舊賬,故意找事鬧彆扭。薛凌雲看著他清瘦的臉頰,和他負氣的樣子,想到他過往的經歷,心裡那股氣始終沒有生出來:罷了,他從小沒娘,又得不到父皇的疼愛,那麼小就獨自在宮中艱難求生,性子難免古怪些,我包容他就是了。
薛凌雲耐著性子伸手拉他坐下,柔聲解釋道:“殿下是怪我擅作主張嗎?可是殿下,這些胡女非殺不可,原因有三。其一,她們是常河山的人,目的就是來擾亂軍紀,從內部瓦解護衛隊。從她們聽從常河山指令走進神廟的那一刻,她們就不再是無辜女子,而是拿著刀要置你於死地的敵人。面對你的敵人,殿下真的要心慈手軟嗎?”
他溫柔地看著葉長洲的眼睛,沒有絲毫因他的言語而生氣:“其二,若不殺了這些胡女,她們便是附骨之疽,士兵們念著她們,還如何安心作戰?其三,這些士兵起過反心,今日雖被我強壓不得不低頭服從,可誰能保證他們日後不起反心?我便要他們拿胡女的人頭向我納投名狀。只有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