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道:“我覺得世子爺不是這樣的人,他定是被什麼事絆住腳了。”
“有什麼事比殿下更重要嗎?!”楊不易怒了,大聲喊了一句,“他就是騙子!”說完抹淚跑了。
“這孩子……”劉忠奇看著他傷心難過地跑走,無奈搖頭。
屋中,葉長洲聽到楊不易哭訴痛斥,心裡也難受至極。他心裡為薛凌雲找過許多借口,他或許被他那幫狐朋狗友攔住喝送行酒去了;或許是薛宓不捨他,臨時將他叫去叮囑一番;或許是他外面那些花花草草舍不得他走,追過來與他說話……
但最終,葉長洲還是被理智打敗:薛凌雲就是騙了他,無論什麼理由,他都不該離開這麼久,不告訴自己一聲。
葉長洲苦笑,他以為對那人已是手到擒來,沒想到最終還是被那人騙了。狐狸最終,還是敗給了獵手,可薛凌雲是何時開始與自己虛與委蛇的呢?葉長洲皺眉苦思,跟薛凌雲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人如此真誠,對自己一片真心,沒想到原來竟是演戲而已。
葉長洲心裡像是被什麼堵住了,難受得要命,可就是哭不出來。他以為自己胸有成竹,結果卻敗得一敗塗地。
趙婆婆說得對,自己對薛凌雲就不該動心的。
不動心,他傷害自己的時候,心也就不疼了。
屋外燈火映在薄薄的窗戶紙上,映著葉長洲的形單影隻,弓腰駝背枯坐屋中,眼神木木地盯著昏暗的地板,對未來充滿迷茫。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葉長洲靠著椅背,仰面一聲嘆息,就當從來沒遇到過他好了。那些與他經歷的事,與他說過的話,就當被一陣風給吹散了。
屋外人影閃爍,巡邏的守衛來來回回走著,走動聲、交談聲、火把燃燒聲在寂靜裡夜裡格外地響。
葉長洲在桌邊坐到飯菜冰涼發硬,才疲憊地走回床邊,和衣躺在冷硬的床板上,拉過尚算乾淨的被褥蓋住身子,半晌卻被床硌得骨頭疼。
他難受地翻了下身,只覺身上的厚實的被褥跟磚塊一樣,快壓得自己喘不動氣。
昌順驛館的驛丞倒是個實在人,生怕凍著了金貴的王爺,特地吩咐拿了一床最厚的被子來。葉長洲皺眉,將胳膊伸出被子外透了口氣,心道:不知葉文月那邊是否也是這樣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