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
薛凌雲盯著那山崖,眼中蘊著微光,思忖片刻,他弓腰屈膝悄無聲息沿著屋頂飛快往小山而去。
他一路躲避著守衛的視線,用輕功幾乎沒費多大力氣就上到山頂涼亭下,藉助矮樹藏身。從山頂這個角度看下去,剛好能看到關押常如松父子的房間。屋頂的瓦距離山崖大概三尺遠,下面沒有守衛。如果有辦法能順利下去,就能藏身房頂。
可是這筆直的山崖,如何下得去?那些雜草矮樹完全不能承受成年男子的體重,要想抓著矮樹雜草爬下去根本行不通;若是用鉤爪繩索拴在山頂涼亭柱子上,倒是順著繩索下去,但非常容易暴露在守衛的視線下。現在薛凌雲需要找一個守衛鬆懈的間隙,然後快速下到屋頂上。
但這些守衛根本不換班,眼看天已經現東方白,視線逐漸清晰,更加容易暴露自身,已經不適合下去。薛凌雲只得將自己藏身山頂矮樹叢中,密切注意著院子。雖然不能下去,但好在距離關押常如松父子的屋子不遠,屋中正常說話已經能隱約聽得清。
常如松的慘叫聲已經停歇,不知是不是暈過去了,只剩常遠宏還在聲嘶力竭地怒罵,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亂臣賊子”“不得好死”的話。只聽彭青雲吩咐旁人:“去,弄桶水來把他澆醒,今日必須問出玉璽下落,否則你我都得死。”
無中生有計
“諾!”那人應聲,隨即便是潑水的聲音。潑水過後,常如松蒼老嘶啞的呻/吟聲頓起,聽起來無比痛苦,看來是受了不少罪。
只聽彭青雲又道:“陛下,婢子勸您早點招了吧,少受些罪。婢子答應您,只要您招了,婢子立即給您痛快。”
“無恥老嫗,滾!”常如松聲嘶力竭吼了一聲,聽起來中氣倒是足。
“唉……”彭青雲嘆息一聲,“婢子這是為您好,您卻不識好歹。您看看您身上還有幾塊好肉?這凌遲之刑可是要活著身受三千六百刀,婢子沒記錯的話,您已經被剮了一千多刀了。大勢已去,您何苦硬撐?”
薛凌雲聽得後背直髮涼:常河山竟對他的兄長行凌遲之刑,果然夠喪心病狂。對凌遲之刑,薛凌雲也只是有所耳聞:凌遲之刑是將犯人零刀碎割,使其極盡痛苦而死。在沒有挨完刀子前,犯人不準斷氣,否則行刑人要受到懲罰。為了讓犯人活著受完三千多刀,一般會給犯人喝下續命的藥水,以保證其活著受刑。
“呸!賤婦!”常如松一聲聲嘶力竭地怒吼,“你們把朕的嬪妃子嗣都殺完了,朕已經一無所有,還懼怕你們不成!亂臣賊子,你們不得好死!”
彭青雲捂嘴一笑:“陛下說笑了,太子殿下不是還活著嗎?不過呀……”她嗤笑了一下,“做了閹人,他也是你的兒子呀。”
她竟將常遠宏閹割了!薛凌雲聽得胯下一涼,常遠宏好歹是個太子,竟受如此奇恥大辱的刑罰,當真是比一刀殺了他還難受。不過想想這對父子放縱常河山父子侮辱虐待葉長洲,薛凌雲只覺得解恨。這父子倆首鼠兩端,大盛和西潘的好處都想要,活該落得如此下場。
常遠宏的嘴似被堵住了,“嗚嗚”憤怒地叫著,卻說不出話來。只聽常如松傷心欲絕地嘶吼:“都怪朕輕信賊子,害了吾兒!朕就是死也絕不會讓賊子得逞!傳國玉璽,你們休想得到!只要朕不鬆口,賊子就算把這皇宮翻過來,也休想找到它!”
彭青雲輕笑了聲:“陛下您看您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死對您來說倒是解脫,您就不怕這刑罰拖上個把月?婢子知道您把玉璽藏得隱秘,可為了一塊破石頭,讓您這千金之軀遭那麼多罪,何苦呢?”
“賊子剜我眼,斷我骨,剝我皮,千刀萬剮又何妨!哈哈哈哈……”常如松瘋狂地笑起來,“朕老了,早就該死了,不過是這副臭皮囊,賊子想如何糟踐朕都不在乎了,哈哈哈……”
他笑得聲嘶力竭聲淚俱下,可惜彭青雲沒那耐心跟他扯下去,只聽皮破肉裂的一聲悶響,常如松又發出瞭如惡鬼般的慘嚎,不知又受到了何種折磨。
薛凌雲突然靈機一動,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常如松被折磨成這樣,跟死了有何分別?不如學皇后姨母那招童謠殺人計!
醍醐灌頂,薛凌雲一下豁然開朗,撥開迷霧見青天:趁早將常如松被殺的謠言散播出去,常河山把常如松剮得人不人鬼不鬼,料他不敢讓常如松見人。只要他不敢讓常如松出來見人,那麼這謠言就成真了,殺兄弒君的罪名常河山背定了!
想到這裡,薛凌雲一刻也等不得了,連忙順著小山另一面下去,一路飛簷走壁,很快就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