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劉忠奇的背,確認他在安然在身邊躺著,才放心睡去。
天剛露出一絲亮光,河灘上過夜的眾人都尚未睡醒,薛凌雲卻猛地睜眼,一把放開葉長洲,幾乎是手快過腦地抓起地上的戰刀,弓腰屈膝警戒起來。
河灘被晨霧籠罩起來,氤氳著水汽的濃霧中,只聽“轟隆隆”一陣遙遠而沉悶的行軍聲,似有千軍萬馬踐踏著大地,朝四面八方圍過來。不僅薛凌雲聽到異響,隊伍中有行軍打仗經驗計程車兵也機警地站起來,手持武器警戒著。
四周濃霧遮擋,根本看不清究竟是何人的隊伍圍過來。薛凌雲聽到越來越近的轟隆聲,大喝一聲:“敵襲!”
葉長洲連忙站起來,十分默契地緊跟在薛凌雲身後,也拿著戰刀警戒著他身後,兩人互為犄角。
就在眾人著急忙慌起身應對的瞬間,四周雷鳴般的馬蹄聲已經圍了過來。只見濃霧中衝出無數慶安國騎兵,皆身著鎧甲,密密麻麻圍過來,將河灘上葉長洲一行人圍了個嚴嚴實實。
薛凌雲看到慶安國騎兵的瞬間,眼裡的光迅速破滅:被如此多的慶安國騎兵圍困,自己這區區幾百人,只怕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就被碾壓殆盡。他快如閃電拉著葉長洲退至白玉河邊,口中喝道:“撤退!”
眾人連忙跟著他退至白玉河邊,葉長洲望著滔滔河水,臉色煞白:若慶安國人步步緊逼,只怕自己等人只有強行渡河了。看這河水如此湍急,不知其深幾許。
下去了,還有命活嗎?
天要亡我。葉長洲絕望地閉了眼。
正當他心如死灰之際,突然聽到慶安國騎兵裡一聲清脆的喊聲:“十六皇兄!是我!”是葉文月!
葉長洲死去的心頓時又活了過來,欣喜地睜開眼,只見葉文月穿過濃霧,雙手撥開人群,哭著朝自己跑來。
她一身鵝黃衣衫,髮髻簡單卻精緻,只插著日常珠釵,雖哭著,跑得倒是挺快。看樣子這些日子得到精心照料,背部的傷好了許多,她身後則跟著剛下馬的常慕遠。常慕遠生怕她激動過度跑摔倒,將馬韁繩遞給洛桑便追著葉文月跑,嘴裡擔心地喚道:“月兒,慢點!”
方才草木皆兵的眾人都鬆了一口氣。葉長洲望著奔跑哭泣的幼妹展開雙臂,悲喜交加喚道:“月兒!”
葉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