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漸漸安靜下來。
夜深而靜,許多人都喝醉了,三三兩兩攙扶著回營帳休息。常慕遠也喝了不少,在篝火照耀下白皙的臉蔓上微紅,一雙眼睛總是若有似無地望向葉文月,幽怨中透著落寞。
葉長洲見夜深了,便對葉文月道:“月兒,你去歇著吧。那幾個丫頭以後就跟著你了,有貼身之人照顧,我也就放心了。”
那幾個陪嫁宮人這些日子被葉長洲護著,沒有受什麼委屈,此刻聽葉長洲這麼說,紛紛跪倒叩首:“多謝殿下照拂。”
葉文月乖巧地貼過來,對葉長洲道:“那皇兄也去歇息吧,我明天來找你玩。”
以前在宮中,這兄妹倆一年也難得見幾次面,更談不上什麼熟絡。如今經過這麼多的事,兄妹二人倒是感情益增,葉文月對葉長洲依賴程度不比對她孃親曹妃低。
“嗯。”葉長洲笑了笑。瞥見常慕遠眼巴巴地望著葉文月,葉長洲徑直拉著葉文月的胳膊,兩人站在離他們遠一些的地方。
看著葉文月嬌憨可人的臉,葉長洲腹中躊躇許久,才組織好語言:“月兒,你知道和親,到底是什麼意思嗎?”
葉文月沒想到葉長洲會對她說這些,臉一紅,低垂著頭輕聲“嗯”了一聲。
葉長洲畢竟是男子,許多話不便對葉文月說,便道:“沒想到常如松父子背信棄義,倒是讓你撿了一條命。如今常河山造反,只怕那常宏遠是沒命活了,你若當初整成了太子妃,豈不是要冤枉陪葬。”
葉文月若有所思點點頭,沒吭聲。
“所以,這廢皇叔常慕遠,是你的救命恩人。”葉長洲低聲道。他不便說得太深入直接,只能點到為止。葉文月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葉長洲話裡的意思。
葉文月抬頭望著他,眼裡星星點點,紅了臉羞澀地道:“皇兄,我知道了。”
葉長洲莞爾一笑,對她輕聲道:“去吧。”
葉文月期期艾艾轉身,低垂著頭走到常慕遠面前。面對常慕遠毫不掩飾的愛意,葉文月羞紅了臉,矮身將他攙扶起來,低聲道:“王爺,我扶您去歇息。”
絕色佳人如此貼近,常慕遠心都快跳出胸腔了,腦子一懵,混混沌沌地就隨著葉文月走了。篝火晚會謝幕,人也走得差不多了,薛凌雲身上被烤得暖融融,伸了個懶腰慵懶地道:“我們也走吧,接下來還有硬仗要打。”
葉長洲尚未說話,便見楊不易像一隻撒歡的兔子般蹦跳著過來了,笑嘻嘻地道:“殿下,小人把寢帳備好了!”
見他笑得一臉燦爛看著薛凌雲和葉長洲,那笑容裡透著幾分期待和欣喜。葉長洲臉一紅,佯怒低聲斥道:“瞧你這莽撞的樣子,一點也不穩重,去歇著吧!”
楊不易絲毫不覺得被罵,笑嘻嘻跟著二人跑前跑後引著他們去大帳歇息。薛凌雲見楊不易歡快地跑在前面,心頭暢快,一手悄悄伸到葉長洲背後攬過他的腰,湊過去輕聲道:“看來常慕遠是個上道的。”
葉長洲感受到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在不規矩地撫摸,生怕別人看見,侷促地推開他,整理了下儀容,紅著臉輕咳一聲問道:“什麼上道?你的營帳在另一邊,你自己去歇著吧。”
“想得美。”薛凌雲不要臉地湊上來,也不怕旁人看了覺得他僭越,徑直將胳膊搭在葉長洲肩上,摟著他就往葉長洲營帳而去。
葉長洲不習慣與人勾肩搭背,尷尬地試圖推開他,薛凌雲卻偏又纏上來。兩人就這麼一路打鬧著到了營帳,楊不易找將寢具熱水備好了,識趣地退出去,坐在營帳門口守著不讓人靠近。
許久沒有與葉長洲親熱,待人一走,薛凌雲便急不可耐地一把將人按在床邊,抱著他親吻起來。溫熱的唇相貼,觸手絕美的肉感,兩個溫熱的身體緊貼著,最原始的慾望脫籠而出,直衝天際。
葉長洲被他一親,身子都軟了,軟綿綿生不出力氣推開他,只是在他懷裡小聲說道:“先去洗浴。”
薛凌雲胸腔內“咚咚咚”劇跳,血脈賁張哪還忍得住,徑直彎腰,手臂穿過葉長洲膝彎,一把將人橫抱起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往浴桶那走去:“小十六,我可太想你了,想得都要發瘋了!”
葉長洲一下騰空,下意識揪緊薛凌雲衣襟,看著他俊美的面容,也是心浮氣躁,喘息著道:“薛凌雲,今夜需得讓我痛快。”
薛凌雲將他放在浴桶旁,三兩下幫他脫了衣衫:“哪次沒讓你痛快?這麼慾求不滿,不怕明早起不了床?”
“不怕。”葉長洲坐在浴桶裡,一把揪著薛凌雲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