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百姓聽聞大盛和親隊伍到來,皆對這異國皇子公主心生好奇,站在路兩旁伸長了脖子張望著前方,希望能一睹大盛皇子和公主的風采。
葉長洲和葉文月皆換上出發時的盛裝,端坐在精緻的鑾駕上,由八匹高頭大馬拉著緩緩朝雁鳴城內而去。
城門口,迎接使臣在匪匪翼翼的儀仗前,宣讀慶安國皇帝迎接大盛皇子公主的詔書。葉長洲一身玄色郡王服,頭戴頭蟒紋發冠,站在葉文月身邊,身材欣長挺拔,猶如翠竹般傲然而立,加上生就一副絕好相貌,眉眼清俊如畫,恬淡疏闊,昂首而立,當真讓迎接的慶安國使者和百姓好一番讚歎。
葉文月則著一身新婚盛裝,金貴的大紅色衣袍搭配玄色鑲邊,雍容華貴,頭戴鑲寶石東珠的鳳冠,冠前垂冕旒,將她容顏遮住,隔絕了眾人的目光。她身上有傷,葉長洲怕她不能久站,於是離她極近,她站立不穩時好扶一把。兄妹二人長身玉立,皆是挺拔如松,倒是讓不明就裡的眾人不禁心生感慨:大盛皇族果然人才濟濟,鸞翔鳳集。
迎接使者說的是慶安國語,葉長洲和葉文月聽不懂,站在二人身後的童若謙乃飽學之士,來慶安國前自學了慶安國語,此時不停在二人身後低聲翻譯使者的話。
待使者宣聖旨成,已是日上三竿,葉文月有些站立不穩了。好在此時城門口的迎接事宜已近尾聲,葉長洲連忙暗中扶了她一把,在外人看來那是兄長愛護幼妹,擔心幼妹冕旒遮掩看不清楚道路。
慶安國女子雖美,但國貧積弱,聽聞大盛物資豐盛,女子足不出戶就靠丈夫養著。加之在慶安國的大盛商人向來財大氣粗,因此慶安國女子皆渴望嫁給大盛男子為妻為妾,並以此為榮。此時,慶安國女子見大盛皇子如此溫柔地對待他皇妹,對大盛男子的嚮往又增添了幾分。一時間,葉長洲不知要入多少女子的春閨夢。
葉長洲兄妹隨使者在萬人簇擁中走過長長的街道,一路看著異國風光。慶安國房屋建築風格與中原大不相同,因慶安國地處內陸,加之雨水較少,屋子並不像中原那般以木結構的城市建築和角樓為主,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筒拱頂,建築都開著圓門,以便通風乾燥。
巳時,葉長洲兄妹終於到了慶安國皇宮。由於大盛皇子游學、公主和親對慶安國來說,乃開天闢地頭一遭。因此慶安國朝中上至皇親國戚,下至稍有些品級的官員,全部齊聚皇宮,親眼目睹這場百年難遇的盛事。而皇家也是舉全國之力來迎接大盛皇子公主,以向周邊國家炫耀。
慶安國舉國上下對於葉長洲兄妹的到來表示出極大的歡迎和喜悅,但這份喜悅對於葉長洲兄妹來說,卻多少有點諷刺和屈辱。葉長洲、葉文月被使者領著,站在威嚴肅穆的宮殿墀下,環顧四周,只見巍峨高聳的宮殿外階梯上站滿了人,中間儀仗高舉之地,站著慶安國帝后,和皇親國戚;左右兩側則是慶安國文武朝臣官員;再往外圍看,圍觀人群人山人海,穿著不一,看樣子是京中權貴。
兄妹二人被圍在中間,被萬眾矚目,皆十分不自在。迎接使者大聲用慶安國語唱讀歡迎辭,葉文月站得實在難受,低聲對葉長洲道:“十六皇兄,什麼時候結束啊,我背上的傷好像流膿了。”
葉長洲也不知為何要安排自己兄妹站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因為帝后離自己兄妹至少有十來丈遠,別說看清他們的模樣,便是彼此交談都不一定能聽得清。
“莫急,既來之則安之。”葉長洲心裡也焦急,長這麼大,沒想到頭一次被萬眾矚目,居然是來到異國他鄉做質子。
毒辣的太陽把葉長洲兄妹二人曬得汗流浹背,使者才唱誦完畢。童若謙連忙低聲對二人說道:“使者宣二位殿下進宮殿,面見慶安國皇帝。”
在這曬了半天,敢情是將兄妹二人當戰利品在眾人面前展示一番,這會兒才是真正進去面見。葉長洲心頭苦笑;罷了罷了,既然都明白自己的處境,何必在意。
鑾駕搬到皇宮殿內,殿中只有帝后及皇親國戚、文武大臣。葉長洲兄妹以中原禮儀,向慶安國帝后行抱拳拱手禮和萬福禮。
慶安國皇帝常如松高坐皇椅,只見他年約七旬,生得威儀赫赫,頭戴王冠、手持王杖,十分有帝王氣勢,他身旁坐著慶安國皇后。皇后倒是年輕,約莫只有三十多歲,與皇帝並非原配夫妻;帝后之下坐著十來個皇親國戚,葉長洲只認識前不久才出使過大盛的常河山常辰彥父子,其餘一個都不認識。
待他和葉文月行完禮,童若謙便上前用慶安國語翻譯大盛皇帝葉政廷給常如松的書信。葉長洲沒心思聽,在一堆皇親國戚裡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