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葉政廷恩准所有皇子和京中世家子弟參加春獵,是以會不會武功的都需要來參加。
為了迎接這個重要日子,葉長洲寅時便起了,打著哈欠神情懨懨地讓楊不易給他梳洗,好好把自己搓了一回,困頓得眼睛都睜不開。
“殿下,終於香了。”鏡前,楊不易幫他束髮。
“嗯?”葉長洲舉袖聞了聞自己,疑惑道,“之前臭嗎?”自從得知可能要去慶安國遊學,葉長洲每日神情懨懨沒心思洗澡,已好幾日未洗了。
楊不易憋著笑,道:“也不臭,就是不香了。”
用香來描述男人著實彆扭,可那個人偏偏老說自己很香。葉長洲嘆了口氣:“臭著正好,回頭把那些有香味的胰子都扔了去。”
“為何?”楊不易驚了,“這些胰子都是進貢之物,別人想要還沒有呢。”
葉長洲笑了:“你喜歡?”
“嗯。”楊不易羞赧一笑。
“賞你了。”葉長洲大方地將胰子擲給他。
楊不易幫他洗漱完畢,趙婆婆便進來了。見葉長洲終於有心思收拾自己,趙婆婆多日來懸著的心總算落地,笑道:“殿下沒事了。”
“我有何事?”葉長洲嘴硬,打了個哈欠作掩飾,問道,“慶安國那邊還是沒回話麼?”
“沒有。”趙婆婆道,“大盛許諾的雖豐厚,但常如松老奸巨猾,每年收大盛的戰馬,哪有他自己霸佔一方水美草肥的草原的好。”
“是,別人給的,可以隨時翻臉不給。但長波草場一旦割讓給慶安國,那才是真實落入他口袋的東西。”葉長洲扭了扭脖子,看著那件銀色飛魚繡金絲罩甲,道,“我又不去打獵,穿這甲做什麼?”
這金絲罩甲十分昂貴,略顯笨重但能護身。趙婆婆笑道:“每年春獵,京中皇子世子們一個比一個穿得好看,巴不得將自己最好的衣衫、最金貴的武器亮出來,跟比美似的。殿下不會功夫,那也不能落了別人的後,穿好看點去露個臉。”
葉長洲搖頭笑了,不好駁了趙婆婆一番好意,便依言穿了,繼續道:“我父皇如此精明之人,不會讓這困局困擾太久的。”
趙婆婆好奇地問道:“殿下為何這般有信心?”
葉長洲笑了下,道:“兵法有云:親而離之,破其行約,間其君臣,而後改也。我相信父皇給出這麼一個看似豐厚、但食之無肉的條件,就是要讓常如松一時難以抉擇。畢竟西潘與他結盟的誠意可能還沒有大盛足,說不定還真是要過河拆橋,蠶食了大盛再收拾慶安國。”
趙婆婆點頭道:“如此,常如松的確一時難以抉擇。他猶豫不決的這段時間,足夠你父皇做許多事了。”
“是。”葉長洲道,“大盛看似被動,其實不然。”
“只是,若常如松當真拒絕西潘,那大盛就要兌現承諾了。”趙婆滿眼不捨望著葉長洲,“到時候殿下就要去遊學,不知要吃多少苦頭。”
葉長洲想說這都是命,但不願引起趙婆婆和楊不易難過,伸了個懶腰,拿起暖爐邊栗子剝了吃著:“我還是要打起精神,今日春獵了不求露臉,只要別丟人就行。”
趙婆婆認真看著他,叮囑道:“殿下不會騎射,一定不要亂走動,就待在你父皇身邊最安全。”
葉長洲點頭道:“嗯,我不會自不量力的。”
初陽剛露出一絲光線,皇家獵場早已旌旗招展,人山人海。一千皇家御衛軍隨行護駕,各宮嬪妃、皇子的車駕絡繹不絕地前往營地。
春獵共三天,這三天裡,能拉弓射箭的皇子和世家子弟皆可在皇家獵場狩獵。三天後比試誰的獵物多,誰便能得葉政廷親自嘉獎。
葉政廷一身勁裝,一掃之前蒼老的模樣,恍惚間彷彿看到他當年虎威將軍英姿颯爽的模樣。這三天,他和皇后等後宮嬪妃、年幼的皇子皆在營地歇息。營地裡的皇家御衛,加上獵場守衛,便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過來。
巳時剛到,皇家獵場吹角連營,聲勢震天。遠遠看去只見密密麻麻全副武裝的御衛,和仰天嘶鳴的戰馬。大盛朝堂最勇猛的男兒,今日都齊聚此地,要一展風采。
葉政廷站在臺上,臺下站著百名參加春獵的子弟,皆穿著耀眼奪目的衣裝,拿著最珍貴趁手的兵器,似這一趟不是來狩獵,而是比誰更俊美瀟灑。
葉長洲不會騎射,坐在看臺吃著瓜果。他身著銀色飛魚繡金絲罩甲,頭髮高高束起,黑色鞶帶緊緊束在腰上,更顯腰身勁瘦,整個人如迎風翠竹般光鮮惹眼,竟令下面參加春獵的許多世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