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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跟緊了,切莫掉隊。”欒清平回首對著身後的隊伍大聲叮囑。此時日頭正盛,山間悶熱異常,彷彿連空氣都沉重了幾分。欒清平不經意間回頭,見童若謙走得氣喘吁吁,臉色蒼白,彷彿隨時都會倒下。他心中一緊,關切地說道:“看你走得如此吃力,不如騎馬前行吧。這段路尚算平坦,等到了崎嶇難行之處,你再下馬步行便是。”

童若謙聞言,輕輕搖了搖頭,蒼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將士們身負重物尚且能堅韌前行,我空著手,又有何理由不能走呢?這點路,我還撐得住。”

但見他腳步虛浮,卻還能走,欒清平知道他的堅持,沒有再勸,只是命大家全速前進,就怕半路遇到反賊偷襲。

時至正午,運送糧草的隊伍終於安全抵達山中的大營。遠遠望見營中瞭望塔上旗幟獵獵,欒清平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岑陽早已率部眾迎候在外,二人重逢,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童若謙站在一旁,目睹士兵們忙碌地搬運糧草,又見岑丹、岑陽兄弟二人歡聲笑語地相擁,欒清平正忙著與糧草官交接事宜……每個人都在為戰事忙碌,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運轉,唯獨他自己,彷彿置身於這片繁忙之外的空曠之地,顯得格格不入。

岑陽告知童若謙,今日有流寇小股騷擾,郡主親自領兵出擊,預計傍晚方能歸來。一時間,童若謙心中五味雜陳,不知是失落佔據了上風,還是慶幸佔了上風。

岑陽將童若謙安排在離郡主大帳不遠的一處清幽小營帳中,並細心地備齊了諸多生活所需之物。他略顯羞澀地對童若謙道:“軍營之中皆是粗獷之士,環境簡陋,恐有不周之處。還請童公子海涵,莫要嫌棄這裡簡樸。”

看著他送來的洗漱用具及被臥,童若謙有些拘謹地道:“很好了,多謝你。”

岑陽衝他嘻嘻一笑,道:“那公子請歇息,晚膳我派人給您送來。待郡主回來,我第一時間來稟報。”說完不等童若謙說話,逃也似地跑了。

童若謙心中一動,想要叫住岑陽,但就在他抬手之際,那人已如風般掠出營帳,消失在視線之外。他無奈地收回手,只得作罷,心中難以言喻的忐忑。他靜靜地坐在那張臨時搭建的簡陋床鋪上,四周瀰漫著軍營特有的粗獷氣息,耳邊不時傳來士兵們整齊劃一的操練聲,這一切卻讓他感到不真實。

即將見到那個人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繞、日夜思念的湘楠郡主。他心緒複雜,既有期待,又有恐懼。見到她時,自己該說些什麼?是傾訴這些日子來的思念與擔憂,還是道歉自己曾經的逃避與懦弱?他反覆在心裡演練著各種可能的對話,但每一次都感到無比生硬和無力。

更讓他心亂如麻的是,薛湘楠會不會恨自己?恨自己之前的躲著不見她不見,恨自己的懦弱無能?這些疑慮如同尖銳的箭矢,一次次刺痛他的心。他不敢想象,如果薛湘楠真的對自己心生怨恨,那自己該如何面對?

萬千思緒在腦海中翻湧,童若謙努力想平復波動。但越是想要平靜,心中的忐忑就越是強烈。他想象了很多相見時的場景,卻始終無法想象到薛湘楠第一句話會跟自己說什麼。

時間在無盡的煎熬中緩緩流逝,夕陽的餘暉灑滿大地,童若謙內心的不安如潮水般洶湧而至。他心中難以名狀的恐懼,甚至產生了逃離的衝動。他想趁薛湘楠尚未歸營之際,悄然離去,這樣就可以避免與她正面相對。可每當想起自己之前的不辭而別和躲避的行為,他雙腿就像被灌了鉛一般,沉重得無法移動。

童若謙,你這個懦夫,難道還要繼續這樣逃避下去嗎?他反覆質問自己,直到夜幕降臨,星辰點綴天空。

一陣突如其來的喧囂聲打破了營地的寧靜。童若謙猛地站起身,緊張地望向帳外。只見人聲鼎沸,士兵們慌亂地往一個方向跑去。他隱約聽到有人急促地高喊著:“快召軍醫!去郡主大帳!”

童若謙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郡主大帳?薛湘楠怎麼了?

童若謙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不敢再往下想,以從未有過的速度朝大帳奔去。

薛湘楠中箭

童若謙跌跌撞撞地衝到主帥大帳前,眼前的景象如噩夢般令他無法接受。地上一滴滴的鮮血,如同刺目的紅線,一路蜿蜒至帳內。他的臉色瞬間煞白,呼吸急促,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恐懼和不安。

他衝向大帳,卻被門口的兩名親兵攔下,厲聲喝道:“什麼人,竟敢擅闖主帥帳!”

童若謙此刻已經聽不進任何話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