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唯有宮門前的燈籠搖曳,投射出淡淡的光影。宮門早已落鎖,在這幽深寂靜的夜晚,皇后與太子一行人來到了拱門之前。
禁宮守衛手持斧鉞長矛將城門口團團圍住,守衛統領手持火把跪地高呼:“末將拜見皇后!夜已深,還請皇后回宮!”
“何人膽敢阻攔本宮之路!”皇后一聲大喝,聲音在夜空中迴盪,震懾人心。燈火下,她板著臉,威儀赫赫不容半點褻瀆,令人望而生畏。
守衛統領被嚇得連忙低頭,應道:“諾!”隨即起身雙手顫抖著開啟大門。動作迅速而恭敬,不敢有絲毫怠慢。
皇后目不斜視,昂首大踏步走出宮門,絲毫沒將守衛及宮禁規矩放在眼裡。
太子葉伯崇跟在袁氏身後,目睹這一幕,不禁對袁氏更加敬畏,一行人快步出了宮,徑直往天牢方向而去。
天牢新換了一批人,牢獄司、守衛統領上上下下全都為葉政廷親自指派。袁氏的鑾駕到了天牢門口,牢頭和守衛統領連忙來接駕:“臣恭迎皇后娘娘!”
袁氏被春桃攙扶著下了鑾駕,眼皮都沒抬一下:“本宮來看看五皇子。”
牢頭和守衛統領跪地相視一看,都不敢開罪袁氏,以額觸地:“諾。”
牢門“吱呀”一聲開了,袁氏絲毫不顧牢中汙穢,一手提裙抬足踏入天牢中。
葉文惠和葉子洛被關在同一處,不過牢中中間隔著一道木柵欄,正是幾日前關葉長洲的地方。只見葉文惠和葉子洛都被剝去了蟒袍,被換上一身囚服。兩人頭上王冠也都被剝去,頭髮散亂地各自坐在乾草堆上,再沒了往日囂張跋扈的氣焰。
袁氏背手走到牢籠前,一雙蒼老的眼盯著牢籠中的人,嘴角浮起一抹笑,殺氣四溢:“來人,給本宮把燈都點上。”
牢中只有通道的壁燈,昏暗不清。獄卒領命,立即提來好幾盞馬燈,天牢一下敞亮起來。隔壁的葉子洛見袁氏來了,嚇得匍匐在地產生高呼:“兒臣拜見母后!”
袁氏背手只是看著葉文惠,並沒有理會葉子洛。
葉文惠這才抬頭,一張白皙的胡人臉龐好幾處髒汙,坡頭散發地覆在面上,哪有半分往日的光彩,猶如街邊乞丐。一雙碧藍的眼睛掃視了一下牢籠前眾人,視線落在最前面的袁氏身上。他絲毫沒有要起身行禮的意思,傲慢之情溢於言表,高昂著臉衝袁氏微抬下巴:“皇后,別來無恙。”
落到這樣的境地,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他竟連裝都懶得裝了。
袁氏並不計較他的無禮,嘴角微微挑起一抹笑,隨即消散,眼神如刀:“嘉親王,怎麼連母后都不肯叫了。之前不是叫得很歡嗎?”
“哈哈哈……”葉文惠仰天大笑,雙肩不停聳動,無比張狂,隨即收了笑,用手指著袁氏身後的葉伯崇,笑得如咧嘴的惡狼,“那是叫給皇后你身後的蠢貨聽的。蠢貨不明白,皇后你還不明白嗎?”
被之前當狗使喚的葉文惠當面叫“蠢貨”,葉伯崇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當真是三尸神暴跳七竅內生煙,握緊雙拳氣得顫抖,指著葉文惠咬牙切齒失聲罵道:“好你個葉文惠,你這老奸巨猾的匹夫!竟敢欺騙利用孤,孤要殺了你!”
他完全失了理智,轉身瞥見身邊獄卒手裡的長杖,猛地奪過來就要朝葉文惠打去,嚇得守衛連忙攔住他:“殿下,不可!”
“退下!”袁氏見葉伯崇被人一句話就刺激得失去理智,大聲怒斥他。
葉伯崇被袁氏一吼,衝上腦子的血這才下去一些,放下手中長杖,低頭站到袁氏身後去了,但兀自紅著眼惡狠狠盯著葉文惠,恨不得咬他一口肉下來。
袁氏板著臉怒斥:“看你哪有個太子的樣子,別人三言兩語你就失去了理智。”她本想再痛罵葉伯崇兩句,但見他被自己後的弓腰屈膝滿臉憤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不便再掃他顏面。好歹是太子,是大盛未來的繼承人。
袁氏狠狠忍下怒火,轉頭眼神如刀盯著狂妄的葉文惠,一個眼神充滿挑釁,一個則充滿王之蔑視,針鋒相對。
“果然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袁氏蒼老的眼眸蘊著精光,雖不如葉文惠年輕,卻比他更老辣。
她撇開春桃的手,一把推開牢門,不顧獄卒的阻止執意一腳踏進牢門:“還是怪本宮太心慈手軟,當初處置你母妃時,就該把你們這兩個狼崽子一起處置了。讓你們活到今日,反咬本宮和太子一口,真是失策!”
葉文惠身強力壯武功高強,袁氏卻敢走進牢籠,絲毫不懼他會暴起對自己不利。她目光如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