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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分離。

“薛凌雲,我來了,我來接你回去……”

晦暗的天“轟隆”響起一聲炸雷,閃電撕裂黑雲,暴雨傾斜而下。雨水沖刷著戰場上的焦黑和血腥,也沖刷著葉長洲臉上的淚水。是失而復得的淚,是劫後餘生的淚。

這突如其來的暴雨讓戰場清掃工作變得更加艱難。山腹原本的駐兵處被大火燒成一片白地,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沒有。欒清平拿了幾張蓋大炮的氈布臨時搭建了個避雨之處,薛凌雲躺在氈布上,呼吸平緩,臉上的黑灰被葉長洲擦去了,只是人還昏迷不醒。

“殿下,公子這是吸入煙太多,被嗆暈了。”欒清平檢查完薛凌雲的身體對葉長洲道,“他被士兵用身軀護住,身上沒有傷,很快就會醒來的。”

葉長洲坐在薛凌雲身邊,從發現薛凌雲那一刻,那雙溫柔的眼眸便再沒離開過薛凌雲。他輕輕擦拭著薛凌雲額頭的灰,道:“這些士兵忠肝義膽,與薛凌雲袍澤情深,所以他們願意以命護主。他們都是大盛的好男兒,不該葬身在這荒山野嶺,把他們帶回蒼壁城好好安葬。回頭報請兵部,好好撫卹他們的家人。”

“諾!”欒清平連忙命人把這些士兵的屍身搬走。

“若不是薛凌雲這一把火,我們想攻下龍脊關還不容易。”葉長洲看著滿目瘡痍的山腹,不由得感慨。

欒清平道:“是。據那受傷的將領說,自公子帶人上來不久,遊夏人的火力便弱了許多,想必他們一邊忙於滅火,一邊應付下面的攻勢,所以才自顧不暇。”他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薛凌雲,嘆了口氣道,“只是不知公子只帶了這麼點人,在遊夏人瘋狂報復下,是如何艱難支撐,竟撐到了最後。”

望著薛凌雲平靜的睡顏,葉長洲滿眼都是溫柔,忍不住輕輕撫摸了下他的臉龐,輕聲道:“他是薛凌雲,是戰無不勝的將軍。他若不行,這世上便沒有人行。”

欒清平見葉長洲毫不掩飾對薛凌雲的愛意,有些尷尬,握拳抵唇清了清嗓子,轉頭看向一旁:那張順正目瞪口呆看著薛凌雲和葉長洲,似痴傻了般一動不動。

欒清平皺了下眉,起身走過去用腳踢了踢他:“你主子要的密信,你發了沒?”

張順這才回魂似的轉頭看著欒清平,紅了臉急急忙忙道:“發了,剛攻上來的時候就發了。”

宦鐵衣要張順一個時辰發一次密信,此時距離他的下一次發密信不足一個時辰了。葉長洲將薛凌雲放下,起身對欒清平道:“事不宜遲,立即整頓隊伍回蒼壁城。”

“諾!”欒清平連忙集合隊伍去了。

如今龍脊關已拿下,薛凌雲也已找到,葉長洲便要集中心思對付張順這條宦鐵衣的狗了。他背手緩緩朝張順走去,上下打量著他:“即便我急行軍,一個時辰也趕不回蒼壁城了。”他盯著一臉侷促的張順,眼裡蘊著微光,“所以回程的路上,你一定會再給宦鐵衣發一次密信。”

“是。”張順不敢直視葉長洲,低頭緊張地絞著手指,“宦江軍吩咐,小人不敢不從。”

“你不是當兵的。”葉長洲目光如炬盯著張,臉上浮現笑容,“我是說,這是你第一次上戰場,方才我看見你跟在我身後一直嘔吐。”

張順的臉龐微微泛紅,他抬頭用充滿驚訝的目光瞥了葉長洲一眼,隨即又匆忙地低下頭去。他聲音略帶顫抖地回答道:“是,小人原本是個讀書人,因為徵兵被帶到了這南疆之地。由於小人身體羸弱,實在無法承受練兵的艱辛,於是便被分配為斥候兵,專門負責飼養和傳遞資訊的信鴿。”

原來如此,要一個時辰發一次密信,且要時間精準,必須是飼養信鴿的斥候才能做到。葉長洲微微一笑,心中有了主意,對張順道:“走吧,回程。”

瞞天過海計

雖然天下暴雨,道路難行,但葉長洲依舊命隊伍立即返程。為防止遊夏賊子再將龍脊關和湯匙山作為屯兵之地,隊伍撤下來,葉長洲便命人將龍脊關炸燬。

“轟隆”一聲驚天巨響,大地跟著震顫起來,龍脊背處的爆炸騰起煙塵直衝雲霄。葉長洲的馬驚了,高高揚起前蹄仰天嘶鳴。他連忙勒住馬,輕拍馬頸安撫好馬,再抬頭看時,只見那爆炸處斷裂了。一條龍脊,從中間斷為兩節,再也無法通行了。

“殿下,成了,我們走吧!”欒清平策馬過來,“您要的焦屍也準備好了。”

“好,回程!”葉長洲拉著韁繩一夾馬腹,領著大部隊冒雨趕回蒼壁城。

欒清平策馬走到葉長洲身邊與他並排而騎,用身軀擋住張順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