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振宇卻率先受不了,漲紅著一張臉抱拳:“主帥!還請收回成命!”
不僅薛振宇強烈拒絕,連一旁的薛春生和岑丹也是滿臉憤懣,兩人的手已經悄然摁在刀柄上。
薛凌雲乃煜王之子,而薛振生只是薛其鋼胞弟的一個無人問津的庶出之子,兩人身份地位天地懸殊,薛凌雲比他尊貴何止一星半點?即便如今薛凌雲被逐出薛家,可薛家軍上下都對他一如從前,葉仲卿卻要薛凌雲做那牽馬墜蹬的奴僕,這份羞辱比殺了薛凌雲還難受。
葉長洲見不得他如此羞辱薛凌雲,忍不住站出來沉聲道:“二皇兄,不妥!”
眾人的反應異常強烈,玉振堂內的氣氛緊張得彷彿一觸即發。見薛振宇和薛春生兄弟倆也堅決地站在薛凌雲這一邊,甚至連十六皇子也站出來為薛凌雲說話,宦鐵衣終於決定出面干預。
他微微一笑,語氣平和地緩和緊張的氣氛:“主帥,依末將之見,薛凌雲雖然目前並未在軍中任職,但他過去也曾統領四大軍團,身經百戰。讓他擔任一個牽馬墜蹬的奴僕,確實有些屈才了。末將理解您這是出於對他的愛護,擔心他在戰場上受傷。然而,對於一位將領而言,最大的榮耀莫過於能夠親自上陣殺敵。不知主帥覺得,讓他擔任百夫長一職,隨末將前往蒼壁城駐守,如何?”
宦鐵衣雖然外表粗獷,但他的心思卻異常精巧細膩。他這番話不僅巧妙地為葉仲卿的原意進行了美化,還為薛凌雲解了圍。雖然百夫長只是個小職位,但至少也是個領兵的了。
薛凌雲從幼年開始提刀上戰場,向來都是前鋒將軍。幼時的前鋒將軍雖有名無實,好歹人人見了都要叫一聲小將軍,何時做過那等末等小將?不過如今形勢比人強,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強忍憤怒低頭立於一旁一言不發。
葉仲卿瞥見眾人的反應,心知已經達成了他想要的效果,於是微微一笑,道:“還是宦江軍考慮得周全。”他隨後轉向薛凌雲,以一種看似寬容實則傲慢的口吻說道:“既然宦江軍為你求情,你便隨他去吧。但記住,上了戰場,切莫輕視敵人。”
他彷彿打了勝仗一般,得意地湊近薛凌雲的耳邊,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否則,你將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之前在塢原時,就曾暗中授意葉恆豐毆打薛凌雲,最終害得薛凌雲差點命喪天牢。如今,他又以這種公然羞辱的方式對待薛凌雲,完全一副上位者傲然視下的姿態。
薛凌雲低垂著頭,沒有去看葉仲卿,但他的雙眼已經血紅,衣袖下的雙拳緊握,發出“咯咯”的聲響,內心的怒火幾乎要將他燒得失去理智。但他必須隱忍,宦鐵衣馬上就要出發了,這是他唯一的機會。如果這次走不成,留在葉仲卿手下,不知還要受怎樣的羞辱。
“二皇兄,我願隨宦江軍去守蒼壁城。”葉長洲突然站出來道。
聽葉長洲願意跟去蒼壁城,薛凌雲的心才稍有些安慰。
葉仲卿走到葉長洲身邊,一雙眼睛打量著他,眼神充滿試探。雖然葉長洲已經服下藥物,但葉仲卿並不完全信任他。
他打量完葉長洲,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轉身用眼神和宦鐵衣對視。宦鐵衣目光只和葉仲卿接觸剎那便低頭,拱手對葉長洲道:“十六殿下願意去蒼壁城,末將倍感榮幸。”他轉頭對葉仲卿道,“不知主帥意下如何?”
葉仲卿轉身背對薛凌雲,走到葉長洲面前壓低聲音質問道:“你去蒼壁城做什麼?”
他的背影恰好將薛凌雲目光擋住,加上他聲音很低,薛凌雲壓根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更看不到葉長洲的神情。
“二皇兄不是要我斷絕跟薛凌雲來往嗎?”葉長洲也壓低聲音,眼神真誠,“我與他畢竟相識一場,有些事還是當面說請的好。我保證,這次一定給二皇兄一個天大的驚喜。”
天大的驚喜?葉仲卿一雙眼睛似要看穿葉長洲的靈魂,他臉上掛著莫名的笑,低聲道:“我期待十六弟的驚喜。”轉身對宦鐵衣道:“宦江軍,那你便照顧好十六弟,切不可有任何閃失。”
“諾!”宦鐵衣抱拳應聲。
由於戰事吃緊,葉長洲來不及向童若謙和楊不易通個氣,命岑丹留下保護他們二人,便火速離開玉振堂,緊隨宦鐵衣前往點兵。不到半個時辰,兩萬五千精兵已經集結完畢,嚴陣以待。
葉長洲騎馬緊隨宦鐵衣身旁,薛振宇和薛春生兩名副將也緊隨其後。整個隊伍浩浩蕩蕩地出益陽城,一路向東疾馳而去。
此時太陽已經西斜,映照著九軍江面上炮火連天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