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做什麼?莫不是忘了你無詔不得擅自回京?難道你也想造反嗎?!”
“造反?”薛凌雲搖頭笑了,一雙冷厲的眼眸只是盯著地上的葉仲卿,似乎只對他感興趣,根本無視袁氏的存在。
“如今這大盛的江山千瘡百孔,戰火連綿,驅除外寇、平定反賊就夠我忙的了,我哪有閒工夫像你們母子這般,還在為爭權奪利弄得母子相殘。嘖嘖嘖……”他低頭看著痛苦不堪的葉仲卿,嘲諷之意毫不掩飾,“表兄,你看,還是我薛凌雲好吧?你三番五次陷害我甚至要置我於死地,但在你性命攸關的關鍵時刻,還是我來救你。”
葉仲卿已經痛得說不出來話了,蜷縮著躺在地上,血流如注。
如今流番洲還要靠薛凌雲去守,東南還得靠薛湘楠去收復,在太子沒有順利繼位之前,袁氏不會輕易動煜王府。她率先收了刀,寒聲對薛凌雲道:“既然你來了,那就交給你了。帶他走,回流番洲,你們三個,永遠不要回來!”
自己和葉長洲本就是無詔不得回京,她這是把葉仲卿也一起放逐了。
薛凌雲冷笑一聲,跟提死狗一般提著葉仲卿的胳膊將他拉起來,戲謔地道:“你呀,也淪落到我跟葉長洲一樣的下場了。”他拎著葉仲卿轉身惡狠狠對袁氏道:“好一個狠毒的女人,連親兒子都能殺,難怪當年你對我母親見死不救。”說完不管袁氏作何感想,拖著葉仲卿便消失在林中。
因利而結盟
葉仲卿傷得極重,本不宜趕路,但袁氏的人馬追逐著薛凌雲等人,不遠不近地跟著,要親自看著薛凌雲和葉仲卿回到流番洲,袁氏才放心。
薛凌雲才不管葉仲卿受得了受不了,趁天還沒亮,將他提到草坪上放著。葉仲卿身心皆受重創,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閉眼寒聲道:“你殺了我吧。”
“哼。”薛凌雲將匕首放回靴子內扣裡,看都沒看葉仲卿一眼,“殺不殺你,由不得你來教我。”
葉仲卿痛極,臉青嘴白,又冷又痛凍得瑟瑟發抖,躺在地上斜眼看著薛凌雲,不屑地道:“你不是想殺我很久了麼?怎麼現在沒膽量了?真是個沒用的窩囊廢!”
薛凌雲知道他在逼自己殺了他,紅著眼睛惡狠狠盯著葉仲卿,嘴角扯起一抹壞笑,手抓住葉仲卿胸前那隻羽箭,“唰”一聲粗魯地一把就把箭拔丨出來箭。頓時,葉仲卿痛得悶哼一聲,卻又不願在薛凌雲面前顯露軟弱,只得咬牙忍著,雙目緊閉痛得渾身打顫。
薛凌雲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隨手將沾滿鮮血和碎肉的箭矢丟棄,對士兵命令道:“簡單給他包紮一下,別讓他流血過多而死。上馬,出發!”
趁著晨光微熹,薛凌雲一行人帶著重傷的葉仲卿往流番洲方向飛馳而去。
葉長洲聽聞薛凌雲將葉仲卿帶回來,連忙往雲夢莊而去。踏進門,見薛凌雲雙手叉腰正在看軍醫為葉仲卿治傷。
葉仲卿受了很重的傷,加上長途奔波沒有得到休息和治療,整個人瘦了一圈,臉色蠟黃,跟病了十年的癆病鬼似的,哪裡還有往日的絲毫風采。他目光呆滯躺在床上,上身衣衫被軍醫拉開,赫然可見胸膛上一左一右兩個血窟窿,皮肉外翻,膿血齊流,味道十分不好聞。
這兩處傷,間接和直接,都由袁氏造成。一刀一箭,親自斬斷血脈親情,斬斷一世母子情分。
薛凌雲見葉長洲進來,皺眉走過來輕聲道:“你來做什麼?這裡血腥味太重,出去吧。”說著拉著他往外走。
葉長洲只來得及看了一眼床上形容枯蒿的葉仲卿,便被拉出去了。門外,葉長洲聽薛凌雲仔細講述袁氏和葉仲卿母子相殘的經過,不由得重重嘆了口氣。
許是也對不曾得到父母慈愛而耿耿於懷,葉長洲竟有幾分同情葉仲卿,道:“他也是可憐,親生母親,竟然要他的命。”說著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左耳——也是被自己父親親手扇聾。
薛凌雲點頭,目光沉重:“他受了刺激,看樣子救活了也是廢人一個。”
薛凌雲和葉仲卿之間仇深似海,早已不可能解開。若不是看在葉仲卿有入過遊夏人的老巢的經歷,葉長洲是斷然不會讓薛凌雲去救他的。沒想到聽薛凌雲的語氣,竟然還有幾分同情葉仲卿的意思。
“他沒有那麼脆弱。”葉長洲笑了笑,用胳膊去拐薛凌雲的身子,逗趣道,“你救下他,沒先打他一頓出出氣?”
薛凌雲一挑眉,抱著胳膊無奈地道:“他被皇后傷成那樣,眼看就有出氣沒進氣了,我再打他一頓,他就沒命了。我總得完成十六殿下交代的任務吧?只好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