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若站起來對葉子洛拱手一禮:“見過七皇兄。”
葉子洛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弟弟們不懂事,你別放在心上。”隨即對他一招手,“你跟我出來。”
庭外銀杏樹下,葉子洛笑容可掬看著葉長洲,對身後隨從一揮摺扇,隨從便上前奉上一個小卷軸,用紅綢扎著。
“這是?”葉長洲好奇地問道。
“這是二皇兄喜愛的王嵐風手抄詩,李太白的《上李邕》。”葉子洛示意他接過手抄詩,“為兄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葉長洲只得接過。
葉子洛道:“為兄前日與二皇兄拌了幾句嘴,雖然二皇兄胸襟寬廣不會與我計較,但為兄總不能安然將他的大度當做理所當然。但……”他有些問難地道,“為兄總抹不開面向他當面致歉,所以……”
所以他尋了個勞什子手抄詩,指使葉長洲這個便宜又好欺負的冤種弟弟前去。葉長洲會心一笑:“既是致歉,當然是七皇兄當面去比較有誠意,我去算怎麼回事呢?”
“哎呀,讓你去你就去嘛!”葉子洛半央求半催促推了他一把,笑道,“等你回來,為兄好好謝你。”
葉子洛與老五葉文惠一母同胞,生母常貴妃乃西域慶安國公主,便是葉政廷也忌憚她母國勢力,葉長洲這毫無權勢的皇子更加開罪不起這兄弟倆。無奈,他只得拿著手抄詩,在葉子洛的催促下往二皇子葉仲卿府邸而去。
葉仲卿早年跟隨葉政廷南征北戰,立下軍功無數,被封為珩親王。珩親王府在宮外不遠處,葉長洲獨自出了宮門,邊走邊想,今日的事太過蹊蹺。
如果葉子洛不便當面登門致歉,也可派下人將禮送去,為何要自己這個毫不相干的閒散皇子送去?但葉長洲人微言輕,沒有拒絕的能力,如今騎虎難下,只有到時候隨機應變,見招拆招。
他這幾個皇兄,表面親和,實際內裡暗鬥,今天你與我結盟,明天我又與你翻臉……唯獨這個毫無權勢的十六,沒人稀罕與他結盟,他也不想與任何人抱團或者為敵。所以他藏拙,把自己弄成個小透明,哪怕二十了還在國子監與一群小屁孩唸書,沒有自己單獨的府邸。
“只怕這次,逃不過了。”葉長洲舒了口氣,敲響了珩親王大門。
門開了,下人見葉長洲穿著規格,不是王公貴族便是宮裡的皇子,躬身立於一旁:“不知公子如何稱呼?來珩親王府可有事?”
葉長洲聽到府衙內遠遠傳來嘈雜的聲音,似有人在爭吵,道:“我是葉長洲,來拜會二皇兄。不知裡面發生了什麼?”
一旁的下人聽到葉長洲名字,連忙下去通傳。立於葉長洲一旁的那人立即道:“原是十六殿下,有請。”他帶著葉長洲穿過長廊往裡走,一邊跟他解釋,“太子殿下和我們王爺生了誤會,在裡面吵了起來。”
“為何事?”葉長洲心裡更加不安了。
“太子殿下不知聽誰嚼舌根,說我們王爺在府裡私藏了太子服,這會兒帶著人過來要搜王府。”下人簡短地說道,“不過殿下放心,我們已經去稟報皇后了。”
“壞了!”葉長洲心裡“咯噔”一下:原來七皇兄讓我給二師兄送李白的《上李邕》,竟是火上澆油!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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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湖親王府
若是捕風捉影的事,太子斷然不會貿然來搜珩親王府,如今加上老七那一首《上李邕》,豈不是火燒澆油,暗示珩親王有不臣之心,要將他置於死地?莫說珩親王對葉長洲有恩,將來他若化解危機,又如何放得過自己?
狡詐的老七,竟讓葉長洲做那手足相殘的遞刀之人!一石二鳥,煽風點火擴大太子和珩親王的矛盾,二來也讓葉長洲來做替死鬼,真是好毒的心腸!
“十六殿下?”下人見他不走了,低聲喚他。
“哦~”葉長洲慌亂了一下,隨即鎮定下來,衝那下人微微一笑,“勞你帶路。”
從側門到前院,經過花團錦簇的園子,長廊幽深,飛閣流丹,畫棟飛甍,但入葉長洲的眼皆與地獄鬼火無異。
經過深湖拱橋,望著腳下碧鱗四起的湖水,葉長洲扶著欄杆,臉一陣陣發白,衝前面領路的下人喊了聲:“等等,我頭暈……”說完身子一趔趄,“噗通”一聲連人帶手抄詩一起墜落湖裡。
這湖看著清澈,實際很深。葉長洲不會水,墜下去的瞬間就被冰冷的湖水淹沒,他驚慌失措地撲騰,如落入蛛網的蝴蝶,只剩下毫無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