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啊葉長洲,你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人?
薛凌雲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乾脆起來披上衣衫,到院中喝起涼酒來。岑丹提著羊角燈打著哈欠從廊下經過,見薛凌雲在月下獨坐,過來問道:“世子爺,你怎麼不睡?”
“岑丹,陪我坐會兒。”薛凌雲仰頭喝了一小口。
岑丹從小跟著他,是薛凌雲貼身心腹,什麼事都不瞞著他。見世子爺有心事,連忙過來在他身邊坐下:“世子爺,你怎麼了?”
昏暗的燈光從薄薄的羊角燈內傳出來,帶著些許溫暖,薛凌雲又不自覺想到葉長洲躺在冰冷的地面,衣衫單薄。
“今日宮中情況如何?”薛凌雲眉頭緊鎖,蘊著化不開的愁結。
岑丹知道他真正想問的是什麼,道:“聽說十六殿下昨夜不慎摔傷,人無大礙,但需臥床休養。陛下已下旨要給十六殿下開府牙,命戶部篩選位置好的宅子,等十六殿下身體康復便搬過去。”
“真的?”薛凌雲眉頭舒展開來。宮禁進進出出畢竟不方便,如果葉長洲搬出來住進王府,府內守衛不如宮中嚴密,自己來去就方便多了。
“千真萬確。”岑丹道,“世子,咱王府旁就有一座在冊的官家空宅。那宅子雖小,但修得豪華精巧,之前十三殿下開府牙時想要,陛下都沒應允。”
薛凌雲知道那處宅子,離煜王府只有一里路,若葉長洲真的住進去那就太好了。
“這樣,你明日去一趟戶部尚書府。”薛凌雲道,“十六殿下體弱,那宅院環境優雅,適合安養。”
“是。可是煜王府與李尚書交往不深,他如何能聽我們的?”岑丹疑惑。
“簡單。”薛凌雲把玩著手中白玉杯,“你也無需求見李尚書,只需側面跟他身邊師爺暗示,陛下過往對十六皇子過於忽視,經此一事後陛下有心補償他,李尚書是聰慧人,自然懂得如何為陛下分憂。”
“好辦法。”岑丹恍然大悟,十分佩服薛凌雲,起身道,“李尚書的師爺每日都會去正祥茶館吃茶,明日我便約個人吃茶去。”
薛凌雲微微點頭:“孺子可教。”
危難遇貴人
葉政廷前腳離開西三閣,後腳便加強了皇子們居所的守衛,三波輪換,便是隻蒼蠅也休想飛進來。
葉長洲並不擔心那人還會派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