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遲西也忘了自己在這雨中站了有多久,等了有多久。
福臨白日回到內務府,同他說了長公主出宮去靈安寺禮佛。
自那日從雀雲朝歌殿回來,每每入睡闔上眼睛,腦袋裡就竄出他掐住她脖頸的畫面。
那雙眼睛驚恐無助,眼角的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外墜,脖頸傷口處的血更是順著他的指縫一股股湧出來。
他就跟中了蠱一樣,閉上眼總是她,睜開眼還控制不住總去想。
這些日他故意忽視雀雲朝歌殿的情況,直到今早福臨來報
他本想上一趟靈安寺,又覺得窩囊。
不是想握上他這把刀麼?她不來主動,自己反倒屁顛顛貼過去?
做夢。
宮門外等啊等,等到烏雲密佈澆了他滿身雨水,等到一把油紙傘都快被雨滴穿破才將她的馬車等到。
他朝前邁出一步,馬車簾子動了,男人長腿跨出,黑色玄衣撐了把素娟繡花的油紙傘。
孤男寡女一道去靈安寺禮佛,又一道回?
檀遲西一歪腦袋,咧嘴笑了。
三番五次騙他。
小公主,你怎麼敢吶!
“霍雍,扶我一下。”馬車內,一隻小手遞了出來。
膚白如玉,素指纖纖。
霍雍望著遠處黑傘下的男人,胳膊緩慢抬起,掌心攤開放在那小手下面。
少女指尖落在他手上,藉著那力道彎腰從馬車裡走出來。
“你快回府吧,別讓大夫人等著急。”
“嗯”霍雍將手裡的傘交還給她。
溫幼梨握住傘柄,兩人一還一接手指輕碰。
“雨中纏綿悱惻,公主真是好雅興。”
耳邊,男人冷嘲熱諷的嗓音突然乍響,緊隨之“啪”的一聲,少女手腕處的菩提佛珠掉在了地上被雨水淹沒。
她驚慌失措扭過頭,視線在撞見那抹紅衣厲影時狠狠一縮,瞳仁映出濃郁的恐懼。
霍雍將那神色盡收眼底,濃眉皺出深深一道轍。
看得出來她雖貴為公主,卻害怕檀遲西。
“雜家在雨裡等公主多時了。”檀遲西抬高了傘,似笑非笑著又開口,“公主快些過來,隨雜家回宮吧。”
少女肩膀輕輕顫抖著,握著傘柄的手也在一同發抖。
她挪步朝他走過去。
“等等。”霍雍俯身撿起地上的白玉菩提呈給她。
溫幼梨深深吸了口氣,指尖碰上那串白玉菩提後用力攥在手裡,“多謝”
霍雍聽得出來她聲音悶沉,可剛才她還嬌聲笑著要他扶。
冰涼的菩提佛珠離開手掌,他的心也好似空蕩蕩,像是被人搶走了什麼東西。
纖瘦的背影離他愈來愈遠,霍雍看著她手中的素色絹花油紙傘被男人拿走扔在地上,也看著她的胳膊被人扼住帶進硃紅色的高牆。
風捲著雨水颳走地上那把孤零零的油紙傘。
霍雍抬起胳膊擦了下滿是雨水的一張臉。
恰好,黑傘下的少女轉過頭看他,那溼紅無助的一雙眼睛,叫他胸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為何?
既然不:()快穿:綠茶女配她身嬌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