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喜走進龍涎殿的時候,溫元夕正埋首坐在桌案前,在一張宣紙上勾勾畫畫。
“陛下,三日後就是立後與封妃大典,內務府已經把喜服給送過來了。”劉喜看著坐在桌案前的少年不為所動,猶豫片刻接著問道,“陛下可要試試?”
“放著吧。”
“是。”
溫元夕撂下手裡的毛筆,抬起胳膊對劉喜招招手,“你過來。”
劉喜碎步上前,溫元夕側開一些身子,好讓劉喜瞧見自己畫的是什麼。
“這是鳥籠子?”劉喜疑惑問聲,“陛下想養兩隻鳥兒?”
“一隻足矣。”
“這鳥兒都是成雙成對的,一隻怕是會寂寞。”劉喜笑著道出建議,絲毫沒察覺到少年臉上的神色有些微妙。
“在籠子裡寂寞了,才能滿心滿眼看到朕。”溫元夕把繪好的圖遞給劉喜,“讓內務府把籠子做大一些。”
劉喜接過東西應了聲“是”,垂頭站在桌案前繼續稟報,“陛下,內務府的眼細來信兒,說掌印這些日對雀雲朝歌殿的那位甚是冷漠。”
溫元夕抬了抬眉,“怎麼說?”
“前些日福臨在朝歌殿伺候,這幾日也不見人了,只看到他在內務府忙活。還有之前,雀雲朝歌殿說要什麼東西,內務府那群龜兒子一個個跑的跟兔子一樣快。”
“反倒是現在大家像是瞧出掌印有意疏遠朝歌殿的那位主子,紛紛都不敢再巴結。”
溫元夕饒有興致聽著,手指在桌案上不緊不慢地敲打,“這倒是新鮮可探出虛實了?”
“掌印喜怒不形於色,咱們的眼細沒敢多問,怕露出馬腳。不過”劉喜賣了個關子,很快又接著往下說,“聽說前不久,長公主與勇孝侯在靈安寺遇見了。”
“勇孝侯?”溫元夕蹙眉,“是先帝有意召為駙馬的霍雍?”
“正是。那勇孝侯乘著公主的馬車,護送公主下山回宮,誰知剛一下馬車就被掌印瞧見了。”劉喜笑了笑,“霍雍堂堂男兒,又有個健全之軀,掌印心裡定是五味雜陳,自慚形穢。”
“還不夠”
“陛下何意?”
溫元夕,“檀遲西手握大權,即便現在與長公主生出嫌隙,長公主也斷然不會舍掉這顆棋子。”
他擱在桌上的手指一頓,很快問聲,“霍家的那位貴妃姿色如何?”
劉喜,“姿色嬌俏,性子倒是靈動,算得上是個能解悶兒的人。”
“冊封大典之時,你親自過去迎人。”溫元夕,“記住,一定要讓霍貴妃知道長公主是檀遲西的人,而她又得罪過長公主。想在宮內過得舒服一些,討好誰都沒用,只能對檀遲西多用些心思。”
“陛下是想用霍貴妃這枚棋子,徹底斷開長公主與掌印的關係?”
“你倒是比王淵聰明多了。”
“陛下謬讚,這些都是跟在您身邊耳濡目染學會的。”劉喜笑笑又問,“那要是掌印”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殺便殺了,樑子任由他和霍家結下。霍家投效右相,讓檀遲西與右相狗咬狗,朕隔山觀狗鬥,何樂而不為?”
“陛下聖明。”少年歲數不大,心思毒辣又老成,劉喜打從心底佩服。
不愧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帝王,日後定能成大器。
劉喜作揖告退,龍涎殿又只剩下了溫元夕一人。
不知為何,聽到她與檀遲西生出嫌隙鬧彆扭時,他竟然心中竊喜。
叮咚:溫元夕黑化值減5點。
收到系統提示音時,溫幼梨正坐在榻上看話本子。
烏雲懶懶趴在她身邊用舌頭梳毛,“小皇帝的黑化值怎麼突然降了?”
“自我攻略了吧。”溫幼梨捧著話本子翻了個頁,“他先算計我,意識到我識破了他的偽裝,乾脆將計,想讓我成為獵物,把我拖進溫柔鄉里。”
“就是可惜了,聰明反被聰明誤。誰為刀俎,誰為魚肉他還沒瞧清楚。”話本子驀地闔上被丟在一邊。
溫幼梨從榻上下來,倒了杯茶潤潤嗓子,“內務府這些日對朝歌殿的態度冷漠,宮裡最不缺聰明的人,皇帝身邊更是如此。”
“那劉喜是個人精,又愛邀功,知道了這些定會說給溫元夕去聽。至於溫元夕如何解讀朝陽殿與內務府的關係,減少的黑化值便能說明一切。”
溫幼梨放下杯盞淡淡補道,“溫元夕意識到了我和檀遲西在冷戰。這對他而言,是斬斷我和檀遲西結盟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