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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炮灰長公主她拿了白月光劇本(12)

檀遲西望著她眼底的波瀾不驚,掌心握著的繡春刀又緊了三分。

這是她第二次算計他了。

從藏月樓上一躍而下,逼他伸手去接。在他懷裡矯揉造作盡顯勾人的下賤姿態,實則是為了偷偷拿走他腰上的令牌,藉機把看押在大理寺的張楚年救走。

接連兩次,還是連環套。

眼下,她若無其事與他調侃打趣,當真覺得這繡春刀不敢抹她脖子?

敢拿捏威脅他檀遲西的人,都被內務府製成了人油蠟燭,擺在他寢房之中。

溫幼梨能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冷刺痛,也知道檀遲西對她動了怒。

但這對她來說是好事。

檀遲西在京都出了名的殺伐果斷,性殘暴虐,若真對她動了殺心,那這刀子不應該在她脖子上,而是該在她脖子裡。

說簡單些,他要真想殺她,斷然不會與她說這些廢話。

可惜他並沒這般做,那她也就有繼續賭下去的機會。

“掌印昨夜不是問本宮配不配握您這把刀,本宮所作所為,也是給掌印答案。”溫幼梨嗓音清徐,不緊不慢地接著朝下說。

“掌印押下張楚年,不過是想要張楚年低頭投誠,帶著那些清流黨站在掌印這頭。”

檀遲西眯了眯眼,問她,“張楚年手無實權,本督要他何用?”

“有些東西,比實權更容易操縱人心。”

“說下去。”

“張楚年清風傲骨,若他站在了大人這頭,不必多言便能告訴大榮百姓,右相才是那奸佞無恥之徒。大人卻是大榮不可多得的好官。”

話音剛一擲地,檀遲西便放聲大笑,笑得放蕩形骸,連手中的刀都在跟著顫。

溫幼梨抱著被子的手指僵了一瞬,面上倒沒什麼表情。

難道她猜錯了?

檀遲西留下張楚年,不是為了逼其站隊跟右相打擂臺,而是

“福臨。”

“奴才在。”

檀遲西一腳踩上葉子黃的緞面被褥,一雙眸子瘋戾譏誚盯著她,“說說本督要張楚年何用。”

“砍下頭顱掛在城牆上,警示那些妄想與大人抗爭的犬鼠之輩。”

福臨這句話,等同於在溫幼梨運籌帷幄的一顆心上潑了盆涼水。

將她潑了清醒,讓她重新審視起京城的局面,還有檀遲西這股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狠勁兒。

檀遲西到底想做什麼?

像是看出她眼中的疑惑,握著刀的男人輕漫開口,“本督就是要那些人痛罵本督,要他們恨不得殺了本督,把本督大卸八塊拿去餵狗。”

“本督喜歡瞧狗急跳牆,也很是享受當奸臣的樂趣。”

溫幼梨隱隱約約察覺出了些什麼。

溫元夕年幼受辱,如今坐上龍椅,他只想握緊實權,把曾經羞辱過他的人全部碾碎在腳底下。

霍雍的父兄為大榮鞠躬盡瘁,戰死沙場,母親被人加害死因不明,卻連一個公道都沒有。他痛恨大榮,只想揮刀砍盡大榮的軍旗,踏平這骯髒的金磚玉瓦。

那麼檀遲西

因為他的背景欄一片模糊,她暫時不知道他仇視大榮的原因。

不過有一點是溫幼梨漸漸清楚的。

檀遲西想要毀了大榮。

從根拔起土崩瓦解,不管是官場還是民心。

“掌印享受當奸臣的樂趣,不如聽聽本宮的建議?”

“公主有何高見?”

“大榮從來都是男人坐那龍椅。若掌印把本宮扶上龍椅,掌印想聽的汙言碎語,京都定是不重樣的日夜編造。”溫幼梨掀開睫簾與他對視,眸子澄澈無辜,裡頭卻漾著惡毒。

他不是要樂趣?

給大榮扶上一個女帝,這樂趣正中下懷。

少女鬆開懷裡抱著的一團被褥,雪肌玉骨從那暖和處慢慢爬出來,一寸寸爬至男人面前,又緩緩仰起頭瞧著他,細長的眉目燦若桃葉,勾挑的朱唇更像是剛剛吞嚥下人血。

她兩指撫上刀刃,漫不經心將脖頸重新貼上去,指尖一路往上,直到觸碰上男人握著刀柄的手指才驀然停下。

檀遲西感到手背一陣溫熱,下一瞬,那隻覆在他手背上的小手便緊緊用力,握著他的手,讓他手中的繡春刀狠狠沒入脖頸雪肉。

刺目的猩紅順著她脖頸蜿蜒往下流淌。

鎖骨,渾圓,楚楚玉腰。

那些血水彷彿在素淨的宣紙上勾出一幅支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