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幼梨很清楚溫元夕現在對她的感情。
不是一往情深,而是偏執的佔有慾。
他年幼時被原主欺負羞辱,想要讓他放下仇恨沒那麼容易。
對她下迷情藥的原因無非是想瓦解她與檀遲西的結盟,但更多的,是羞辱她時感受到的快感。
譬如現在他壓著她,那張白皙溫潤的俊臉上透出按捺不住的興奮。
“元夕不要”溫幼梨放軟聲音,眼角的溼漉讓她看上去更柔弱可欺,“阿姐求你不要做傻事!”
她嗓音沙啞,兩行清淚止不住的往外流淌。
溫元夕盯著她滿臉淚痕,指腹輕輕擦拭過她眼尾的淚珠,又動唇含住擦過她眼淚的手指。
“阿姐的味道,跟元夕想的一樣甜。”
“溫、溫元夕,不可以的!”
“為何不可以?”溫元夕笑了下,神色無辜至極,“阿姐是想為檀遲西守身如玉,所以才拒絕元夕的麼?”
“不不是的。”
“那是為何?元夕身體健全,定能伺候好阿姐!阿姐何必對一個閹人念念不忘,讓元夕疼你不好麼?”
他慢慢湊近,鼻息的溫度燙在她脖頸間,那些埋在她耳畔說的情話也是纏綿悱惻。
溫幼梨噙著淚搖了搖頭,像是被折了翅膀的蝴蝶,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想說些什麼時,喉嚨吐不出聲音,只能不停發顫。
溫元夕說不出這種感覺。
痛快麼?
好像也沒有
反而更多是難受,是胸口酸脹的憋屈。
他不過只是碰她一下,就做出這種半死不活的模樣。如果是檀遲西
“夠了!”少年的拳頭砸在她耳側,“朕不是來看你哭哭啼啼的。有這力氣,不妨等會兒喊大聲些。”
他解開她腰上的玉帶,低下頭似是報復般啃上她纖細的脖頸。
他其實可以咬的再狠一些
“元夕。”溫幼梨闔上眼睛卸去了掙扎的力氣,她輕輕咬著字,“你殺了我吧”
溫元夕動作一頓,撐起身子看她。
他眼風牢牢鎖住她,想從那張孱弱安靜的臉上察覺出什麼。
又在演戲給他看?
想扮個柔弱讓他放過她?
痴心妄想。
溫元夕俯身去咬那嬌豔欲滴的紅唇時,少女驀地睜開眼睛看向他,毫無生氣的破碎感撞進他眼底,也讓他的動作微微一滯。
四目相對,鼻尖與唇珠繾綣摩挲著。
“元夕,阿姐的願望是希望元夕當個好皇帝。”她望著他一字一句,眼中的凌冽一絲絲褪去化作溫柔。
“若你今日非要一意孤行,阿姐便是你日後成為聖賢之君時,被人戳脊梁骨的汙點。元夕,那不是不是阿姐想要看到的。”
她的願望,是要他成為聖賢之君
聖賢之君!
溫元夕胸口怦跳,扼住她手腕的那隻手漸漸鬆動。
所以她哭,不要他碰這些都是為了他的聲譽,不是因為檀遲西!
為什麼?
既然都是為了他,又為何要跟他爭皇位,為何要拉攏檀遲西,還向右相示好?
他不明白!
似是看出他臉上的疑惑,少女扯唇輕笑,“元夕,你終有一天會懂”
就在溫元夕想深究時,身下的少女突然用力推開他,拔下發髻間的蓮花釵。
呵?
他就知道!
他知道她是裝的,故意讓他放鬆警惕,好拔下發釵刺傷他後逃脫。
溫元夕心尖兒泛冷,看著那枚蓮花釵在她手中高高揚起,狠狠落下。
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甚至連肌膚刺痛的感覺都沒有。
溫元夕睫簾痙攣跳動,他視線緩慢往身下挪
少女腿處的衣衫被血水浸溼,正緊緊貼服在她身上。
而那帶血的蓮花釵被她攥在手中。
她刺傷的是她自己
“阿姐”溫元夕手忙腳亂去捂溫幼梨大腿處的傷口,“太醫!劉喜,去給朕傳太醫——”
後一句他近乎是吼出來的。
可先一步走進殿內的人不是劉喜,而是檀遲西。
檀遲西也沒想到殿內會是這幅光景。
他牽腸掛肚的人滿身是血躺在龍榻上,胸口起起伏伏,望著藻井的一雙眼睛有些空洞渙散。
溫元夕像是沒瞧見檀遲西一樣,顫著沾滿血的一雙手就往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