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幼梨再見到裴厭,是她辦完溫常林的葬禮,回到溫氏全面接管公司以後。
一大早剛進公司,李曼就說裴厭在她的辦公室。
並且等了好長時間。
跟李曼交代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情,溫幼梨挎著包走進辦公室。
男人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手撐著頭闔眼休息。
他眉頭輕攏,一臉疲色。
因為和溫家有婚約的關係,這次溫家出事,裴氏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光是股市都已經跌了好幾個點,損失的市值都只能用億來計算。
就算裴厭不心疼這些錢,合作專案的負責人這幾天也會情緒不安,一個接一個炮轟他電話。
裴厭這一身疲憊,不難看出他已經連軸轉了好幾天。
溫幼梨把辦公室的門關上。
再扭過頭,裴厭已經睜眼朝她看了過來。
帶著點兒惺忪,給日常裡不近人情的冷漠增添了幾分萌感。
“來杯咖啡?”
裴厭點頭,但又悶著聲音說,“想要你衝的。”
溫幼梨抬了下眉,“裴總使喚人使順手了?你現在不是我姐夫,而我也不是你的秘書。”
“我沒那個——”
溫幼梨打斷他,“還是說你在對我撒嬌?”
辦公室安靜片刻,倏然響起男人含含糊糊的聲音,“你說是就是”
溫幼梨追問,“什麼?”
他立馬正色改口,“沒什麼。”
“嘖!”溫幼梨嫌棄瞥了眼裴厭,走到茶水臺往咖啡機裡倒咖啡豆。
她邊倒,邊笑罵,“死傲嬌!”
裴厭微微低頭,剋制著咧開嘴。
很快,一杯美式放在了他面前。
溫幼梨在他旁邊的沙發坐下,“我知道你來做什麼。溫宜那天要說出口的事情,趙雄綁架我的時候就已經跟我說了。”
“他綁我是因為相信陳素柔的話,以為溫宜是他親生的。為了幫溫宜掃清上位的障礙,才會對我下手。”
“我跟趙雄說,我看過溫宜跟溫常林的親子鑑定。起初他不相信,後來花高價讓醫院查了下檔,他才信我的話,把我挾持到你們的訂婚現場。”
溫幼梨一臉抱歉對裴厭聳聳肩,“打攪了你們的訂婚禮,我也超愧疚的。”
“梨梨”裴厭無奈看她,“不要這麼皮。”
“裴厭,你不用跟我說謝謝。”溫幼梨表情認真,“我之前對你下藥,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和趙雄一樣,都傷害過你。”
“我現在並不計較那些。”
“不管你計較還是不計較,錯了就是錯了。我也是成年人,該為自己的錯誤買單。”溫幼梨頓了頓,繼續說。
“我明白道歉也彌補不了什麼,但我那天對溫宜說出口的話,都是真心的。”
“”裴厭低下頭,用著極小的聲音喃喃自語,“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髒?”
“還是那句話裴厭!你記住,犯錯的人不是你,那麼該低下頭認錯的人也不會是你!”
裴厭緩慢抬起頭,語氣有商有量,“我現在有沒婚約,你也是單身。那我可以追你嗎?”
溫幼梨盯著他眼睛。
有些紅,看著怪可憐。
冷漠傲嬌的男人,竟然有一天會變得委屈巴巴?
他又很小聲問了一次,“可以嗎?”
溫幼梨無情拆穿他,“裴小厭,你在給我賣慘裝可憐嘛?”
男人臉色有一瞬尷尬,很快用咳嗽戰術掩飾。
過了一小會兒,他才紅著耳朵解釋。
“沒裝可憐”
“我只是,在對你撒嬌。”
天慢慢冷了。
而北方入秋只需要一晚。
溫幼梨抽空去了趟軍醫院。
這回她掛乳腺科是認真的。
工作激增,這頭要運營peiy珠寶設計工作室,那邊又要處理公司專案。
可能是飲食不規律,每日碳水攝入不夠。
她先是例假失調,緊接著胸口悶疼不舒服。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醫院檢查一下。
誰知道剛在乳腺科掛了號,連丞那老狐狸就過來把她叼走了。
門關上,反鎖。
“你幹嘛啊?!”溫幼梨嬌嗔睨他,“我專家號的錢都掏了!”
連丞,“專家沒有我專業。”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