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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惡毒女配她成了全校白月光(完)

甄玫不清楚影片裡的內容,畢竟這是一場全平臺的直播,如果影片內容有不良導向,對她在圈內的名譽也會造成損失。

可冥冥之中,甄玫覺得那個影片就是應該在現在公開的。

幾番慎重考慮,她向助理點了點頭。

“甄老師”

“點開播放吧。”

助理皺皺眉,不過也沒多說什麼,在全平臺直播間裡,點開了那個影片。

比賽沒硬性要求,沒說要參加就必須到現場。按照規則,影片參賽一樣作數。

在上千萬人的觀看下,那個影片開始播放。

黑白極簡風屋子裡空蕩蕩的,鏡頭前只有一桌一椅,和一瓶看不出什麼東西的液體,跟一盒棉巾。

從窗戶外朦朧的光暈判斷,這個影片應該是在天快亮的時候拍攝的。

“嗒、嗒嗒——”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慢慢,鏡頭前出現了一個人影。

是一個穿著奇怪的少女,化著濃郁的煙燻妝。

不算難看吧但也絕對稱不上好看,甚至讓人覺得古怪。

少女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接著開啟桌子上的液體,又拿出棉巾把液體倒在上面。

她動作很僵硬,僵硬到機械。

少女把打溼的棉巾貼在眼睛上,捂了一會兒,擦掉。

接著是另一隻眼,嘴巴、還有眉毛。

她在卸妝。

整個過程,她目光呆滯又有些恍惚,像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又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受控制般。

很快,那攝人的煙燻妝卸掉,一張明媚白皙的臉龐露了出來。

直至卸完妝,少女才看向鏡頭,對著鏡頭溫柔笑笑,發出了聲音:

大家好,我是溫幼梨。

這個影片是一個自我介紹,也是介紹自我。

“溫幼梨”是一個很溫柔的名字,但也是一個很不幸運的女孩兒。

今天,是我患有重度抑鬱症的第1562天,也是我和抑鬱症抗爭的第1562天。

1562天前,我的媽媽離開了我,那是我情緒的崩潰的第一天。

讓我感到幸運的是,我的繼父並沒有拋棄我,他仍然給予我最好的生活條件。

不幸的是,我回國了。

在最好的年紀裡,我錯誤的喜歡上了一個少年。

遇見他的那一刻,我一直以為我走出了深淵,直至今天我才明白,遇見他的那一刻,我便早已經死在了深淵。

我沒有無病呻吟,也不是矯情,我只是生病了。

病到一度把他幻想成解藥,慢慢,才知道那是病入膏肓的開始。

國內目前有9500萬抑鬱症患者,而我只是渺小的一個。

和所有人想象的一樣,我們大多數的時候會忍不住崩潰大哭,會情緒悲觀,會沉默著不想說話,會喪失對生活的興趣,會麻木。

和所有人想象的不一樣,我們也會自救,會笑,會想融入身邊的群體,想讓自己也變得快樂起來。

但是對不起,我想我已經再也快樂不起來了。

我們真的很想快樂,可是這個病,剝奪的就是我們的“快樂”。

我從來不敢和身邊的人說我是抑鬱症患者,在他們眼中,抑鬱症不過是一場荒誕的自我感動。

我怕我說出來,被一句雲淡風輕的話又推進刀山火海。

我想,每一個患有抑鬱症的人都是善良的天使吧。

他們把溫柔都給了別人,把痛苦留給自己,在無數個日日夜夜裡輾轉反側,獨自承受。

那種不被理解,被質疑的聲音,對我們來說都是最鋒利的武器。

對抗抑鬱症很累。

真的很累。

努力偽裝,努力想當一個正常的人,會哭會笑,會有各種情緒。

可我們病了。

真的病了。

影片發出來的那一刻,我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

我曾經以為我可以原諒所有,到最後我發現,我確實能原諒所有,只是永遠原諒不了我自己。

如果我沒有抑鬱症,我是不是可以視而不見,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偏偏,一個生病的人她做不到。

我做不到

我無時無刻都在幻想那些評論,那些聲音,也無時無刻都在質疑自己、否定自己。

我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