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哽咽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時,溫時晏倏然覺得輕鬆了,釋懷了。
不過溫幼梨接下來要說的話,才是他墜落深淵的開始。
“我真的想要和哥哥好好相處,所以求哥哥不要覺得我髒”少女指尖顫抖著抱緊自己的雙臂,她四肢蜷縮起來,臉色蒼白難看到可怖,不知道回想起了什麼。
“我只是和他們喝了瓶酒,不知道醒來為什麼會是那個樣子。”她用力抱緊腦袋,身體劇烈抖動,“他們說我賤,說我髒說我噁心,讓人好惡心”
溫時晏看出她情緒的反常。
擔心她會傷到她自己,溫時晏扼住她的手腕,把她摁在自己懷裡,“過去了幼梨,不要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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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他們還拍了影片哥哥,他們要毀了我。”溫幼梨哭到近乎昏厥,顫抖著唇急促喘息,“那天晚上其實是陳星南用影片威脅我的,他說如果我不答應,就會把影片投送給你,會把影片投送到宴會上每一個人的手機上。”
溫時晏狠狠攥拳。
“我不敢跟你說他欺負了我,我不敢跟哥哥說實話。我怕哥哥會更討厭我,怕哥哥也會覺得我噁心,我怕我好怕”
“不怕了幼梨。”溫時晏大掌撫上她頭頂,一下又一下輕輕撫摸,“哥哥沒有噁心你,哥哥也從來沒覺得你髒。”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我只是喜歡謝棲而已,為什麼有人就要毀了我,為什麼有人會在那瓶酒裡下藥?為什麼啊”
少女昏倒在他懷裡,眼中的淚還順著面頰往下淌。
溫時晏抱著她,四肢百骸卻是無比冰冷,像是被凍住了一樣。
她最後的話敲擊在他心尖上,一下又一下
溫幼梨出院第四天,精神狀態總算好了起來。
期間,溫時晏給她請了心理醫生。
醫生說溫幼梨的精神狀態非常不好,平時一定要多注意,絕對不能受到敏感的精神刺激。
所以在溫幼梨出院後,溫時晏又重新搬回到了別墅住。
早上,陳伯把早餐端上桌。
“少爺今天別喝咖啡了,廚房熬了小米海參粥,我給您多少盛點兒?”
溫時晏揉了揉眉心,眼底掠過一絲疲憊,“好。”
他這幾天沒都去公司上班,很多會議都是線上上開的。
加上最近跟國外公司洽談密切,有時候視訊會議都是深夜,精神狀態全靠咖啡續著。
沒多久,熱騰騰的小米海參粥端了上來。
溫時晏動了幾下勺子,說,“剩下的保溫著吧,等下幼梨起來剛好喝。”
“好嘞。”陳伯欣然點頭,臉上的表情也很欣慰。
不知道為何,小姐這回住了院,少爺跟小姐的關係緩和了不少呢。
“差不多也該到起床的時間了,要不我去敲門喊一下?”陳伯說。
“不用,讓她多睡一會兒吧。”
“蹬蹬蹬——”
少女踩著拖鞋下樓,沒幾步就走到了餐桌旁邊。
她拉開椅子坐下,雙手托腮,神色不滿盯著面前的男人吐槽,“哥你天天讓我多睡!一多睡就睡到快大中午,你這讓我過幾天開學了怎麼調整作息?”
溫時晏睨她一眼,懶懶道,“小豬都愛睡懶覺,難不成怪我?”
“你才是豬”溫幼梨,“如果我是豬的話,那我就是佩奇,你就是我的弟弟喬治。”
“弟弟?”溫時晏抬了抬眉,“那不合適,家裡有一隻小豬就夠了。”
“其實吧,小豬佩奇還有一個失散多年的哥哥!”
溫時晏對這部動畫片沒什麼印象,但他身邊秘書的女兒很喜歡這部動畫片。
為了哄女兒開心,連手機屏保都是小豬佩奇一家四口幸福的合照。
他偶然掃過一眼,知道小豬佩奇根本沒什麼失散多年的哥哥。
小姑娘故意使壞套路他。
可他還是故意問聲,“嗯?她哥哥叫什麼?”
對面的少女狡黠一笑,慢條斯理吐出三個字,“溫時晏!”
“哈哈哈——”陳伯在廚房那邊笑出聲。
溫幼梨也捂著唇咯咯笑他。
餐桌上瓷白的大理石,倒映出他眸底寵溺的光亮。
溫時晏全然沒有被套路的憋屈,他手指骨節敲了敲餐桌,淡聲說,“小孩兒,吃飯。”
早午飯吃完,溫幼梨拉著溫時晏讓他陪自己上街逛逛。
一圈兒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