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賢妃,也是一樣的。
若不是她深受帝王寵愛,帝王把她護得跟眼珠子似的。甚至為了她,將柳時章都“發配”去邊疆了。
柳太后又豈會容許,賢妃日漸壯大,越來越有爭奪後位的資本!
柳貴妃垂下了眼眸:“臣妾明白了……想除掉莊雨眠那個賤婦,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沒有皇子,就沒有問鼎後位的資格。如今最要緊的,是將三皇子養在膝下。”
“好在德妃同意了,甚至對此事樂見其成,我們也算少了一個阻礙。接下來,只需要讓陛下許肯就行。”
“姑母,您有什麼好辦法嗎?”
柳太后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啜了一口,眼神變得有些幽深:“皇帝本就防備著定國公府,又豈會容許,你膝下多出一名皇子?”
“不過……跟利益有關的事,就能進行交換。只要定國公府,能拿出讓皇帝動心的東西,撫養三皇子便不是問題。”
“此事哀家自會跟你父親商議,你便不用操心了,安心等著撫養三皇子便是。”
最主要的原因是,皇帝對貴妃的情分,跟對其他妃嬪終究是不一樣的。定國公府不能過於將貴妃捲進來,讓皇帝厭惡了她。
柳貴妃起身道:“是。”
“清清告退!”
只要能撫養三皇子,她離皇后之位,就又近了一步!
陛下無心,她做不了他心尖上唯一的女人,那就做大周唯一的皇后!
……
時間如流水般走過,轉眼來到了九月下旬。
這段時間,後宮的高位妃嬪,承寵的次數都差不多。要說最別具一格的,就是低位宮嬪裡的郝貴人了。
自從入了帝王的眼,她便恩寵不斷。隔三差五,內務府便帶著豐厚的賞賜,去往水月軒。
不知道惹得多少人眼熱。
柳貴妃和德妃都因著三皇子的事,暫時沒心思關注她。再加上有良妃護著,郝貴人得寵以來,沒遭遇過任何暗算。
低位宮嬪們就算心中嫉妒,最多也只在背後蛐蛐幾句。
以往,陛下身邊環繞的,都是貴妃娘娘那樣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和賢妃娘娘那樣氣質勾人的尤物。鮮少見到郝貴人這樣的小家碧玉,對她只是一時新鮮罷了。
花無百日紅,待陛下的新鮮感褪去,她還剩什麼?
當然,這只是一些嫉妒之言。
更多人都認為,去年的賢妃娘娘,不也是這麼一步步爬上高位的?
郝貴人會重複她曾經的路,也不是不可能。
鍾粹宮。
菡萏有些憤憤:“如今宮裡有不少人都在說,以郝貴人的得寵程度,懷上皇嗣,晉為一宮主位,只怕也是遲早的事。”
“說不定……說不定她會像賢妃娘娘這樣,一路青雲直上。”
“呸!什麼東西,也配跟咱們娘娘比?”
“要不是娘娘還在月子中,哪輪得到她鑽空子?”
沈知念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微涼:“菡萏,禍從口出。你再這樣口無遮攔,本宮就要罰你了!”
菡萏撇撇嘴:“娘娘,奴婢明白的,奴婢從不在外人面前說這樣的話。”
“奴婢只是見有人將郝貴人,與您相提並論,一時氣不過而已……”
沈知念耐心道:“後宮的女人還少嗎?陛下身邊總會出現其他美人。三年一選秀,新人只會層出不窮。”
“難不成等到本宮三四十歲的時候,還要去跟十幾歲的小姑娘爭風吃醋?豈不是貽笑大方。”
肖嬤嬤贊同地點了點頭:“恕老奴說句僭越的話,表面上的寵愛都是虛的,在後宮的地位才是最打緊的。”
“以娘娘如今的位分,確實沒必須自降身份,去跟一個貴人計較。娘娘的目光,也已經不放在這種淺顯的東西上了。”
沈知念知道,肖嬤嬤是懂她的。
剛入宮的時候,帝王的寵愛確實是最要緊的。但隨著進宮的時間逐漸增長,資歷、地位和子嗣,才是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的東西!
她的注意力,應該放在皇后之位,和阿煦的太子之位上!
下面的那些鶯鶯燕燕,只要不對她造成威脅,沈知念樂得看後宮百花齊放。
菡萏低下了頭:“奴婢明白了……”
她也不能自降身份,丟娘娘的臉。
區區一個貴人,如何能跟娘娘相提並論?她又何必如此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