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玄羽並不意外,冷冷地問道:“是誰的?”
姜氏雖然被廢了,可陛下對文妃娘娘的態度一如從前,蘇全葉也有些拿不準陛下的意思,只好低著頭道:“是文妃娘娘的……”
姜盛猛然睜大了眼睛!
這怎麼可能?!
慎刑司的人是不是搞錯了?!
趙長河眼底也滿是錯愕。
他和柔嬪娘娘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才誣陷她。
沒想到,最終竟查到了始作俑者身上。
趙長河此刻竟有種暢快的感覺!
若文妃娘娘因此遭殃,算不算自食惡果?
姜盛瘋狂地給趙長河使眼色。
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上去說,與他私通的人是柔嬪。不然這盆髒水,可要潑到文妃娘娘頭上了!
趙長河就像沒看到姜盛的暗示一樣,跪在地上不一動不動。
而此舉倒不是為了袒護沈知念。
畢竟他的任務一日沒完成,吳常在就一日多一份危險。
只是他剛才表現出的形象,是哪怕粉身碎骨,也要為柔嬪娘娘著想。現在柔嬪娘娘已經洗清了嫌疑,他反而把髒水往她身上潑,豈不是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是在誣陷。
柳貴妃看了沈知念隆起的肚子一眼,心落回了胸腔,暢快地笑道:“本宮當是誰呢?原來真正與人私通的,是文妃啊!”
“姜盛,你還真是大義滅親,連自己的族妹,都照檢舉不誤。”
姜盛此刻的臉色,比吃了蒼蠅還難看:“貴妃娘娘,不、不是的……”
依附於鎮國公府的那些宮嬪,這時也傻眼了。
文妃娘娘不是在私底下交代,讓她們今天一個勁地攻訐柔嬪娘娘,坐實她與侍衛私通的罪名嗎?怎麼到頭來,罪名竟是指向文妃娘娘?
趙長河不得不幫著道:“陛下,貴妃娘娘,屬下壓根不認識文妃娘娘,真不知道她的貼身衣物,為何會出現在屬下的房間裡。”
“說不定、說不定此事是有人故意陷害!求陛下明察啊!”
康貴人譏諷道:“證據指向柔嬪娘娘時,你說是自己情不自禁,被柔嬪娘娘的容貌與氣質吸引了。”
“可當證據指向文妃娘娘,你卻說是有人陷害你,你根本不認識文妃娘娘。”
“依本小主看,有人陷害你是假,你收了誰的好處,故意誣陷柔嬪娘娘是真吧!”
趙長河不是沒想過,拉著文妃娘娘同歸於盡!這樣她便無法再用吳常在的安危,威脅自己了。
可鎮國公府在後宮的勢力不容小覷,就算文妃娘娘倒下了,她的人想對付一個吳常在,也輕而易舉。
趙長河不敢賭。
他眼裡閃過了一絲慌亂,連忙辯解道:“屬下不敢在各位娘娘、小主面前撒謊,更不敢欺瞞陛下!”
“屬下、屬下真的不認識文妃娘娘啊!”
帝王不耐道:“來人,傳文妃過來!”
……
太極殿。
姜婉歌看的那本書裡,鎮國公從頭到尾,都沒有直接造反的想法。只是想讓有鎮國公府血脈的皇子,登上皇位,再禪位於他。
此時此刻,姜婉歌更不知道,鎮國公的兩條臂膀早就被斷了,不得不走上孤擲一注的路。
在姜婉歌心中,鎮國公依舊是那個手握兵權,權傾朝野的頂級權貴!
所以,她壓根想不到,鎮國公讓她在後宮製造混亂,是為了發動兵變造反,當亂臣賊子。
她還以為鎮國公是不滿姜氏被廢,所以想暗中在後宮搞點事,報復一下帝王。
正好,她也想趁此機會,除掉一個心腹大患!
姜婉歌的心情,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美滋滋過了。
沈知念和侍衛私通,皇嗣的血脈存疑。古代,尤其是帝王家,最忌諱的就是這種事!
哪怕那個女人再聰明,再有手段,這一仗也無法翻身了!
紙影依舊有些忐忑:“娘娘,這個辦法真的有用嗎?”
“滿宮誰不知道,陛下那麼寵愛柔嬪娘娘,光憑從侍衛房裡搜出來的幾件,她的貼身衣物,就能定她的罪?”
“萬一她一口咬定,那些衣服早就失竊了,也沒辦法做實她與侍衛私通的事啊……”
姜婉歌不屑地笑了笑:“你懂什麼?這種敏感的事,想要殺死人,不需要實打實的證據,謠言就夠了。”
穿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