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唸的雙手牢牢抱著南宮玄羽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口,身體微微顫抖著。
明明平時,她總有許多情話跟他說,可今晚突然變得不善言辭了,一句又一句地重複著:“陛下,您一定、一定要好好的……”
帝王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深刻地感受到了,懷中的女人對自己的愛慕和擔憂。
南宮玄羽心中十分熨帖,不停地安慰著沈知念,緩解她不安的情緒。
待時間差不多了,帝王在沈知唸的額頭,深深地印下一吻,才留下一句“等朕回來”,起身離開了。
他用的是“回來”,而不是“過來”。因為在南宮玄羽心中,鍾粹宮早已是他的家。
剎那間,一個訊息以極快的速度,在後宮傳開,許多人眼底都露出了錯愕之色!
盛寵不衰的柔嬪娘娘,今晚不知因何事惹惱了陛下。主殿裡傳來了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接著陛下就拂袖而去了!
剛離開鍾粹宮,陛下就一臉怒容地下旨,說柔嬪以下犯上,罪無可赦!
但念及懷著身孕的份上,暫不處置。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即刻封禁鍾粹宮,任何人不得進出。違者,斬立決!
這道旨意,甚至比當初幽禁坤寧宮和長春宮的時候,更嚴苛,更狠!
錯愕的同時,所有人都忍不住好奇,柔嬪向來得陛下的喜愛,這回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居然惹得龍顏大怒?
然而陛下動了這麼大的肝火,沒有哪個不怕死的,敢這時候去養心殿打探訊息。
但仔細想想,倒也不奇怪。
不然為什麼世人總說天威難測,伴君如伴虎。
……
永壽宮。
柳貴妃聽說後,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小花子畢竟是新提拔上來的,沒有翠竹瞭解柳貴妃,只看到了她和沈知念是盟友。
見柳貴妃露出了這樣的神色,小花子討好地問道:“娘娘,您可是在擔心柔嬪娘娘?”
柳貴妃坐在椅子上,複雜地搖了搖頭。
一直以來,她的內心都承受著各種矛盾。既覺得柔嬪這把刀好用,又嫉妒對方受陛下的寵愛。
柔嬪遭受了如此嚴厲的懲罰,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欣喜……
原來,柔嬪在陛下心中,也不過如此。
原來,她跟後宮的所有女人,都沒什麼不同。
原來,陛下還是那個陛下,會寵愛妃嬪,卻不會把任何人視為例外。
柳貴妃沉默了良久,才道:“……如此也好,至少柔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鍾粹宮,把腹中的孩子生下來。”
翠竹看了梨花閣的方向一眼,笑道:“可不是。”
“奴婢之前還擔心,若周貴人的肚子不爭氣,柔嬪娘娘卻能生下皇子。她那麼受陛下的寵愛,屆時身份又會更上一層樓,您想要她的小皇子,恐怕沒那麼容易。”
“現在好了,柔嬪娘娘失去了聖心,今後能依靠的,就只有您了。便是為了小皇子的前程,她也知道識時務的!”
柳貴妃點點頭,明豔的臉上露出了滿意之色:“看來這一次,老天都站在本宮這一邊!”
……
雅文苑。
姜婉歌左手拿著木塊,右手拿著刻刀,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沈知念把我害得那麼慘,她也有今天啊!”
“真是上天有眼!”
紙影她們卻只覺得心驚。
陛下之前多寵愛小主,多寵愛柔嬪娘娘啊。可如此受寵的兩個妃嬪,陛下都能說翻臉就翻臉……
帝王心中,果然是沒有真情的。
也不知道墨韻爬上了龍床,能得意幾天。到時候連個答應的位分都混不上,就可笑了。
姜婉歌笑完了,忽然道:“……你們說,會不會是陛下知道,趙長河房中的小衣變成了我的,極有可能是沈知念搞的鬼。”
“所以,為了替我出氣,陛下才這麼對沈知念?”
“不然為什麼我前腳受到了處罰,沈知念後腳就遭殃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滿宮的人,別再有不長眼的來招惹我?”
紙影、筆意和硯情一想,好像還真有這個可能。
畢竟陛下從來沒有像寵愛小主這樣,寵愛過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對她一點情分都沒有了?
“小主,照您這麼說,陛下心中還是有您的,只是還在氣頭上。越是如此,您越要想辦法,讓陛下消氣啊!”
姜婉歌看著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