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覺得自己面具都拿不穩了,尤其是越觀瀾最後那個嗯?
有種天靈蓋被強行掀開,即將被人發現裡面是一堆廢料的窘迫。
“世子,我們非要在這考教學業麼?”
他的話童話倒是想回答,可要麼答案不盡人意,要麼根本拿不出手。
縱然都是國子監求學,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是品學極佳,樣樣出色的越觀瀾。
尤其是後面的問題,他自己都拿不準能取得什麼樣的名次,能不能靠自己出仕。
越觀瀾看著他侷促模樣,搖椅又重新搖晃,他笑吟吟說:
“今日是端陽,童尚書赴宴回去後,想必也是要考你課業,提前讓你適應下。”
他是童家唯一的嫡子,童家對他期待很高,這是在所難免。
更何況,越觀瀾不著痕跡睇了身旁不遠處的明琅,對待覬覦她的人又怎麼能心慈手軟。
明琅攢眉蹙額,她剛才實在弄不清,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之前去青山寺,那個道士明明說她的姻緣坎坷,桃花朵朵枯。
“你不用謝,這本就是謝謝你之前的搭救,倒是我回贈你的東西不太拿得出手,後續我會重新備一份禮。”
她現在已經沒有心力再多應對其他人,這桃花還是現在就掐滅了好。
明琅的話將來龍去脈坦然解釋清楚了,沒有那麼多的旖旎情況。
可這世上有一種人,他們心思單一,對彎彎道道不太能領悟。
童話自然沒聽明白這是婉拒的意思,他只想著那明琅後面要親自登門了?
“好,那我等你來。”雖然剛才受到了越觀瀾的摧殘,可現在童話又滿血復活。
他生怕越觀瀾問下去,那自己顯得太不成器, 得趕緊回去補補功課才行。
明琅也沒想到他這麼說,先是一愣,後準備否認,但童話就跟撒了手的兔子,說了一聲告辭後就如風跑了。
“......”
崔令月看著童話離開,今日出門時間已經過長,她也沒有理由繼續待下去了。
她行了標準的貴女辭禮:“各位下次再見。”
等她走後,越如玉才像是徹底放開了手腳,她踹了陸從文一腳:“明天我要去金銀樓。”
“姑奶奶,你說去就去,我還能阻止你嗎?”陸從文捂住被踹的地方,用餘光看了不遠處心思各異的兩人。
越觀瀾就不用說了,那指頭從開始敲就沒停過,而明琅竟然也眼見愁的模樣。
他拉住了越如玉,隨後捂嘴將人拖著離開了龍舟,還是不要去當礙事的第三者好了。
等明琅察覺人走完了後,她看著夜色漫延,聽著河水流過。
後知後覺似的也準備離開,不過下一秒她的披帛就被拉住。
“滿滿就不該跟我多說說話?”越觀瀾眸中帶著輕薄又一吹而散的淺笑。
“說什麼?”明琅覺得無話可說。
這也是她一貫的態度。
越觀瀾淺笑陡然染上寒霜,他將披帛一卷,人就如願到了懷中。
“先是傅齊,後又是童話,你當真沒什麼好說的?”
就如同越觀瀾之前所言,他亦有七情六慾,自然嫉妒也同樣會有。
年少時候,他同明琅相處並沒有那麼朝夕都在一個屋簷下,他忙於功課,後又去國子監進學,再後來又頻繁出入刑部。
兩人真正能相處的時間反而很少,大多數是碎片時間段。
但是明琅和其他同輩人則不一樣,越如玉幾乎每天都帶著她到處玩耍,每天都認識了不少新朋友,這些都是越觀瀾不曾參與的時間。
所以這彎求而不得的月亮,是否又被他人看在眼中,越觀瀾又怎麼能全然知道?
“因為他?越觀瀾你是覺得我喜歡童話,還是不自信與我喜歡任何人都比喜歡你多?”
明琅感受著越觀瀾身上的白檀香,她說的話也格外直白不掩飾。
越觀瀾任由嫉妒升起,又顯得格外冷淡旁觀。
“既然知道,那為什麼就不肯只喜歡我?”他絕不會放任其他人覬覦她。
明琅則抬頭看了天上的月亮,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個月真的就能得到嗎?
“我不喜歡他,也不喜歡任何男子。”包括你。
這是經過這麼多事後,明琅再次直言,她也知道越觀瀾聽不進去,這會是她最後一次說。
“你要和我成親,我不願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