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那慘不忍睹的後背,帶著顫音道:
“侯爺,別打了,表哥身上有墜崖留下的傷。”
越如玉也攔住,用手帕抹了眼淚,也說:“父親,哥哥是犯了什麼大錯,竟然要請家法的地步?”
長陽侯並不知道越觀瀾墜崖過,他手抖了抖穩住,回答了女兒的話:
“他強迫了別人,受罰理所應當。”
更不論,他還執迷不悟。
他的話音剛落,花廳中就一靜,即便父親沒有直言,可在場人都知道是說的是明琅。
越如玉心跳如雷,父親還是知道了。
長陽侯情緒猛然激烈,也早已經是強弩之末,他捂口直咳,彷彿心肺都要咳出。
越如玉去扶他,最後長陽侯鬆開手,咳的面目漲紅,噴出一口血,落在了青磚之上,鮮血實在過於奪目。
“長均!”華陽長公主再次靠近他也被推開,同時推開了如玉,便想從明琅手中抽回藤條。
明琅死死還抓著藤條,過了幾瞬,在長陽侯開口前。
“侯爺,我願意的。”
她琉璃般的眼眸,注視著長陽侯,沒有猶豫繼續說:“真的,侯爺應知道我從不騙您。”
越觀瀾抬眼望明琅,以為是自己出現幻想,對方此刻還朝他淺笑。
長陽侯隨意擦了唇邊的血,他不信。可明琅如此信誓旦旦,連眼眸都坦蕩的一覽無餘。
“滿滿,今日我在,我會為你做主,你不必憂心其他。”
他拿明琅作女兒,更不願意女兒違背本心。
“我真的願意,不信您瞧。”
明琅臉上仍然有著三分笑意,甚至還有些羞怯。
是一張婚書,上面字跡是越觀瀾,落尾處名字則是兩人,甚至從手印來看,起碼不是近日所寫。
“只希望侯爺和長公主能不介意我的平凡出身,願意接納我。”
明琅說著同越觀瀾並肩站在一起,小動作拉著他衣袖,乍一看兩人宛如壁玉,實在登對。
她不能再讓事態發展下去了,長陽侯怒成這般,吐出的每一口都是心頭精血。
哪怕背部僵麻,已經毫無知覺,可越觀瀾卻覺得以往二十年中,沒有哪一日能夠與今日媲美。
他啟了唇,將滿滿含在口中,反覆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