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琅坐在圓桌旁,她聽著裡面幾位太醫竊竊私語,不禁有些緊張。
越如玉回頭瞧了一眼,然後嘆氣,看著明琅從回來後就魂不守舍模樣。
明琅澀然說:“是我的錯。”
“這是意外。”她握了握明琅有些冰涼的手指,明明萬事俱備,誰知道哥哥和陸從文竟然剛好前來追查西山道觀之事。
隨後其中一位走到她身前道:“兩位郡主,下官們仔細檢視了世子身上的所有傷。”
“可有什麼大礙?”明琅眼下最關心的莫過於此。
那太醫沉吟數秒,後穩聲回道:“外傷內傷皆有,左臂小骨錯位;世子胸口前的刺傷因再次撕裂,恐會化膿今夜起高熱;還有背部有兩指長傷口需要縫合。”
明琅只聽著這幾樣外傷,都覺得心悸,況且還只是說了外傷,這內傷還沒有說。
“林太醫,那我哥哥的內傷又有什麼?不會殘廢了吧。”越如玉問的就比較大膽了,她心中焦急,雖然她和越觀瀾平日互相看不順眼,可畢竟是親哥。
林太醫搖頭,趕忙說:“郡主放心,還不足以殘廢,但若調養不好,恐留下後症。”
“世子這內傷則是中毒。”
“什麼?”越如玉和明琅相視一眼後,齊齊驚。
“怎麼會中毒?難道是落下懸崖後,我烤的那條魚?”明琅清楚記得,落下懸崖後,自己和越觀瀾什麼都沒有食用,也沒有碰上毒蟲蛇。
想來想去,恐怕只有那魚了。
“郡主勿要多想,不是,這毒已經在體內多時,恐怕是去西山之前便有。世子應當有所感受,這毒發時全身疼痛,猶如蟻噬附骨,夜間更加難以安眠。”
明琅知道不是因為自己,才心中好受些,隨即又想到越觀身中毒之時,還要跟著跳下懸崖,她不由的內疚又起。
“是我的錯。”
“那這毒可有解的方法?”明琅看著躺在床上,面如薄紙的越觀瀾。
“郡主放心,下官回到宮中後,會召集所有同僚配出最好的解毒藥送來,只是這期間世子總歸是要受些苦楚。”
明琅點頭,她也清楚,若是宮中御醫能立馬解毒,也不會回宮商議解毒藥方了。
這毒想必也不是什麼說解就能解。
“那就請林太醫多費心了,新月送幾位太醫出府。”
站在門外的新月聽見聲音後進來說:“是。”
然後帶著他們出府,臨走前將幾封銀錢塞給他們:“這是我們侯府給幾位太醫的點心茶水錢,一點心意。”
林太醫有些受寵若驚,因為這紅包看著實在過於豐厚。
“這是下官們職責,當不得如此。”
新月笑著將紅包推回,又說:“你們將話說的極好,這是應得。”說完便轉身回到了聽潮院。
只是路途中她就停了下來,因為前方是華陽長公主在魚池前。
只見她信手將一把魚食扔出去,看著池水中錦鯉沸騰爭搶,鳳眸冷淡:“容璋如何了?”
“回稟長公主,世子現在昏迷中,太醫講並無大礙。”新月臉不紅,心不跳說著。
她也沒想到久不太出遠門的長公主,今日竟然出現了,心中暗想那侯爺可否知道了?
“聽說是為了救明琅?”華陽長公主轉過身,裙襬雍容,上面繡的鳳穿牡丹更是華麗耀眼。
“世子辦案之時,恰好碰上。”
華陽長公主看著新月,冷哼道:“是麼?”
新月得體笑著:“是的。”
“告訴容璋,他要做什麼,本宮不會再橫加插手,但只有一樣,不能波及到長均眼前。”
這個兒子她知道管不了,也不想再多管。
唯有長均,她只在意長均。
“奴婢會將公主之言,傳達給世子。”新月低著頭,恭敬說。
華陽長公主再次轉過身,不再說話,然後望著魚池中的動靜出神。
等回到聽潮院時候,越如玉已經離開,新月站在門前聽著室內隱約有低泣。
明琅剛進侯府那幾日,許是年齡尚小,思念集聚,她也是躲在無人角落中,又怕被人發現惹人說閒話,只敢輕輕的似幼貓哭。
她跟著世子,幾次都碰上,因為太過巧合,都讓人不得不懷疑她是否有意為之。
而世子看清楚來人後,便每次都會直接略過,徑直走開。
三四次後,這樣的情況就再也不見了。
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