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宮中,姚蕊靠在美人榻之上,身後的宮女替她按摩著太陽穴。
“娘娘別憂心了,可要奴婢燒點安神香?”
“本宮怎麼能不憂心,不過是孩子們之間的玩鬧,如何就到了這般地步,又是禁閉,又是降位。”
姚蕊揮了揮手,尖銳的綠松石護甲在空中劃過。
她語氣中是疑惑和埋怨,又說:
“本宮還從沒有想過會一朝從貴妃位落下,那些賤人們聽說了,不知道暗中會多高興!陛下怎能如此不顧往日情意。”
那宮女靜靜聽著,對她埋怨顯宗帝仿若未聞,而是倒水給她說:
“陛下只是一時生氣,娘娘過段時間說不定就恢復位份了,您膝下兩個皇子一公主,咱們又還有丞相大人,實在不必心焦。”
提起兒子女兒和父親,的確極大程度安慰到了姚蕊,她慢慢喝著茶。
“本宮讓人給陛下的燕窩,陛下用了?”
以往只要自己端去了燕窩,顯宗帝都會用了,起碼能表示他不是真正厭棄了自己。
“是的,奴婢端去的時候,陛下允黃公公端進去了。”
那就好,事情還沒有那麼糟糕,姚蕊褪下護甲,她今日實在累了,想早日安寢,隨他什麼事情明日再說。
可就在這時,宮門外有小太監連滾帶爬叩門。
“娘娘,娘娘不好了!”
姚蕊聽著火氣又上來,她喝道:“本宮好的很,你膽敢咒我?”
那小太監也被嚇了一跳連忙磕頭解釋:
“娘娘息怒,奴才並非是咒您,是三皇子府傳信來,說三皇子府中起火!房梁斷裂砸在了皇子左腿上。”
“什麼!?”姚蕊氣急攻心,一陣眩暈,她死死抓住那宮女手兇說:“你此話可真?”
“奴才不敢亂說。”
姚蕊聽後急忙下了美人榻,可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她跌倒在地上,腳崴了。
“娘娘小心。”
“快,快扶我去看看徽兒,快啊。”
姚蕊掙扎的起身,嘉和宮中因為主子起身而燈火通明,就在姚蕊準備出了宮門,芳菲宮的小宮女匆匆而來。
雖然收走了伺候的宮人,可還是留了一個巡視和送飯的宮女
“娘娘,公主似乎夢魘了,一直哭著想見您。”
姚蕊聽後眉頭緊皺,怎麼突然夢魘了,但在兒子腿被砸了和女兒夢魘中,她選了兒子。
“公主被關禁閉,本宮也進不去,你在門外多安撫下她。”
芳菲宮的小宮女就看著她急忙離開,隨後只能無奈回到楚妙身旁。
“母妃?母妃你來了嗎?兒臣好怕,有好多蛇,它們都追著我咬。母妃你去求求父皇,放我出去好不好,這裡我好怕。”
可楚妙發現自己說了這麼多話,對方都沒有給予回應,她試探問:“母妃?”
“公主,姚妃娘娘來不了。”
“胡說八道!你敢欺騙本公主?我母妃為何來不了?”
那宮女年紀最小,不然也不會被推出來作為巡視和送飯人選,誰不知道壽寧公主的難伺候和跋扈。
她被楚妙的疾言厲色嚇到退一步,才磕磕絆絆說:“奴婢不敢欺瞞公主您,姚妃娘娘去看三皇子了。
楚妙驚惶的眼中紅血絲越發明顯,她體力不支靠在門口,原來是去看楚徽了。
“她向來偏心兩個哥哥,憑什麼,就因為我是公主?”
就因為她是女兒,就永遠要排在哥哥身後,每次都是她受忽視。
門外的小宮女見她平靜下來,抹了把冷汗,哪裡來的蛇,她透過窗戶看了下,裡面根本沒有蛇的蹤影,身上也沒有被咬痕跡。
只怕是楚妙被關出幻覺來了。
姚蕊到達太醫院的時候,她看見昏迷狼狽的楚徽心提起來。
“徽兒?你怎麼了,別嚇母妃。”她趕緊握住楚徽的手,企圖喚醒他。
隨後她又看見了楚徽左腿被厚厚包了起來,姚蕊轉頭冷眼看著周圍御醫們。
“三皇子的腿如何?本宮勸你們慎重回答。”
她言語中暗含怒意和威脅,最終院判顫巍巍說:
“回娘娘,三皇子的左腿康復好仍然能行走,只是骨頭已經斷了,恢復最好狀態也能看出異樣。”
“住口!你們這些庸醫,拿著朝廷的奉祿就是這般敷衍?本宮命你們將他腿徹底治好,否則你們摸摸脖子上有幾個腦袋夠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