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到了莊子後,就已經到了中午。
這個莊子是太后賜給越觀瀾週歲禮之一,曾經是皇家別院。
莊子裡最出名的是幾口溫泉,活泉水自地下而出,一年四季不冷,泉邊更是栽種了幾株垂絲海棠,常年盛開。
而滿京城唯有這莊子帶有溫泉,可見越觀瀾在宮中受寵程度。
明琅向來喜歡午睡,她打量著院子,決定搬去躺椅在外面午睡。
她的屋子前栽種著玉蘭樹,玉蘭潔白無瑕,亭亭玉立於枝頭之上
風吹過後,有幾朵玉蘭吹落在地上,明琅撿起來拿在手中,她鼻尖全是清香。
這樣的環境,無疑是最適合午睡,她閉上眼睛就準備入睡了。
“明琅小姐,世子喚你過去。”新月帶著命令而來,打斷了明琅想要入睡的想法。
明琅:“……”
“你同表哥說,我已經睡著了,下午去找他好了。”
明琅用披帛蓋在臉上,大中午不睡午覺,跑來跑去做什麼?
可新月沒有離開,她一直站在原地,看樣子明琅不去都不行。
又等了一盞茶時間,明琅拿來披帛,果然看見新月還站在面前。
“陸大小姐沒在?”
“在同世子下棋。”
“既然是下棋,我又過去做什麼,表哥有說嗎?”
明琅聽見陸雲容在不奇怪,華陽長公主送了帖子給她,她又那樣喜歡越觀瀾,肯定會把握好這個機會。
可越觀瀾既然已經在同陸雲容下棋了,又把她叫去做什麼?她又不會下棋。
對於她明顯的不願意去,新月只說:“奴婢不知。”
“表哥還說了什麼沒有?”明琅說什麼都不準備去,見新月搖頭後,她重新將披帛蓋在臉上。
“你自己找個板凳坐著,等我睡醒了再去。”
說完明琅便不再管她,閉上眼專心睡去了。
而一個多時辰後,她才慢悠悠醒來。
這個期間越觀瀾也沒有打發其他人前來,而新月也早已經離開了。
明琅伸了個懶腰,心下覺得這次堅持不去果然是對的措施,以後都這樣好了。
即便醒來了,明琅也沒有去找越觀瀾的打算。
她在樹下鋪開宣紙,專心畫起這株玉蘭樹。
才落筆,越如玉便找了過來,她看見明琅後說:“新月怎麼惹到越觀瀾了?”
毛筆下滴墨在宣紙上,明琅望著那濃郁的墨汁,她微蹙眉:“什麼意思?”
“我剛才路過越觀瀾的院子,聽灑掃丫鬟說新月跪了一個時辰多了。”
越如玉看見她鋪開的宣紙,猜測問:“要畫畫嗎?畫什麼。”
明琅心中計算著時間,這不正是她不去後,期間午睡了一個多時辰。
她沒去,所以連累了新月?
明琅眉頭越皺越緊,她放下毛筆,朝著越觀瀾的院子而去。
“哎,你去哪裡啊?”身後的越如玉望著她離開背影問道。
明琅幾乎是一路小跑到越觀瀾的院子,果然就見到新月還跪在屋簷下。
平白無故帶累了人,說沒有愧疚是假的。
明琅走近她,“是因為我沒有跟你來,所以被罰跪?”
“並不是,是奴婢做錯了事情,自願罰跪。”新月坦然搖頭否認。
可明琅卻清楚,那就是了。
她深吸一口氣,只覺得胸口憋悶。
她踏進內室,徑直走向越觀瀾所在的位置,她站定輕聲問道:
“新月犯了什麼錯,表哥要讓她罰跪。就因為我沒來,便遷怒於她?”
明琅本來想心平氣和地問,可話一出口便耐不住了性子,越觀瀾太過強勢,這分明是藉著新月在向她施加壓力。
“表妹怎麼會這樣覺得?我在表妹心中就這樣不近人情?”
越觀瀾捻著一枚白棋,他敲著棋盤,迎上了明琅的眼眸。
兩人都絲毫不退讓,明琅看著眼前的棋盤,她又冷靜了些。
“既然如此,那表哥罰也罰過了,可以讓新月起來了?”
越觀瀾眉眼帶笑,可那笑似下一秒便消散。
“她是我的婢女,表妹為何就對她這般上心?”
明琅退了一步,新月的確是越觀瀾的婢女沒錯,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
“你說的對。”明琅說完便想離開。
可她這副樣子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