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觀瀾嘴角牽起,綻放一抹清淺笑意,眼眸小幅度彎下,頓生波光粼粼。
他似無意問道:“那滿滿呢?可有心儀的男子。”他耳聽著話,眼不放過明琅臉上任何痕跡。
他話題跳的過快,明琅聽明白後先是愣,不由得想了想,自己有心儀的男子嗎?
從住在侯府後,她見過許多俊美拔萃的男子,他們或是世家子,或是清貴門戶,或是大有可為的寒門子弟。
這麼多,她難道就沒一個萌生過歡喜?
越觀瀾看著她神色變化,但唯獨沒有情竇初開的羞澀,他端起斛霧銀針抿了一口,遮住了眼眸下暗色。
沒有其他人就好,不然他一刻都裝不下去。
“沒有。”
越觀瀾又繼續問道:“那心儀何樣男子?”
今日的越觀瀾話好像變多了,明琅有些奇怪他突然的關心,但還是誠實說了自己的擇婿。
“溫文爾雅,寬厚待人,與我相敬如賓。”
明琅斟酌了幾個詞,差不多就是這樣,她覺得要求也不算高。
不過就算小漁村沒有這麼樣的人也無所謂,她不是非要嫁人,無緣不強求。
越觀瀾笑淡了幾分,可他恰好性格乖張,錙銖必較。
無論哪一點都合不上,但沒關係,他可以裝。
明琅低頭研墨錯過了他的神色,然後滿意看著今天的墨,熟色正絕不生。
“那表哥你呢?可有心儀的女子。”這才抬頭看向他,可這個時候的越觀瀾已經恢復面色從容。
“有。”越觀瀾答。
明琅驚訝看著他,他有心儀的人,竟然一點風都沒透出來?
也就是現在兩人相處隨意了些,明琅放下墨條,立馬笑著追問:“快給我講講表嫂。”
是誰呢?越觀瀾為人向來嚴律以己,除他有意,行事更是滴水不漏。
這樣的人隱瞞著心儀的人的確也不難。
“滿滿覺得她該是如何?”越觀瀾沒有先回答她的話,而是又丟擲問題。
明琅幾乎沒有想,不假思索答:“高門貴女,才貌雙絕。”
越觀瀾輕笑著,這是旁人眼中長陽侯世子妃標準模板,可這不是越觀瀾的妻子模樣。
“她很好,我很滿意。”
明琅以為他要告訴自己是何人,可沒想到越觀瀾回了這句話,隨即她依舊為越觀瀾能尋到愛人而高興,畢竟這人從小就表現的不太平易近人。
越如玉還和她還打賭,屆時越觀瀾都當舅公了,說不定他都沒成親。
她賭不會,所以現在她贏了五百兩。
想到這裡,明琅就想捂嘴偷笑,越觀瀾看著她抑制不住的笑意:
“你在高興什麼?”
“沒什麼,我是為表哥開心。”
“表哥一定會姻緣美滿,子孫滿堂。”
越觀瀾聽後,摸著玉佩的紋路,勾唇一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新月站在門口,聽著裡面和諧的交談,她抬頭望著撥雲見日的天空。
明琅今日寫了足足兩頁的字,她伸了個懶腰,然後才恍然驚覺身體的異樣。
果然她低頭瞧了一眼,腿部和裙襬處沾上了血跡,早有嬤嬤教導過關於月事,明琅見到後並沒有那麼驚訝。
可墊子上也被染上了些,而不遠處又坐著越觀瀾,她猶豫了下還是準備直接喊新月進來處理。
可越觀瀾已經朝著她來了,明琅一慌又坐下,這下墊子上肯定更明顯了。
“怎麼了?”她的動作看起來明顯可疑,甚至帶著沒藏好的慌亂。
明琅暗惱自己,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來了?
“沒事,表哥。你喚新月進來吧。”
越觀瀾卻敲了敲她桌面,語氣鄭重:“表妹。”這是他要生氣的前兆。
明琅微仰頭望他,面頰上蒸騰著紅霞,跟煮熟的蝦子一樣。
她小聲說道:“我來癸水了。然後弄髒了你的墊子。”
大概是覺得自己犯錯了,她現在乖的一塌糊塗。
“表哥你先出去,然後喚新月讓她去找小翠拿東西。”越觀瀾是男子,這裡不會有女子用的東西。
越觀瀾自然聽說過癸水,“去榻上躺著。”
明琅想要拒絕,可越觀瀾已經抱起她朝著塌而去,明琅顧不得害羞,勒住他脖子,強調道:“這樣塌也會髒了。”
“沒關係。”越觀瀾將她放下後,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