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屋外天空不知何時黑沉沉似滴墨,驚雷炸響,藍金閃電劃過天際。
短短不過片刻,山雨欲來風滿樓。
明琅因為這炸雷而震的身軀微顫,她將手中的鳥兒放在了桌子上。
“表哥什麼時候回來的?”
放好瓜瓜後,明琅若無其事的注視著他,腦子中在飛快想對策。
“我如果不早點回來,又怎麼會知道表妹你已經有了婚事。”
越觀瀾捏著紙,一步一步走向她,他笑容冷冽,眼中是狂風暴雨。
他的每一步都敲打在明琅心間,巨大的壓迫力讓她不由自主往後退。
“嗯?為什麼不回答我,又在想怎麼糊弄我?”
越觀瀾自從去了邊水城後,便想盡辦法,搜腸刮肚維繫著和她之間的聯絡。
他用餘光環視周圍,寄回的那些禮物不見蹤影。
寄出的信件不見拆封,堆成一摞放在角落處。
明琅被他的再三詰問也問出了脾氣,全然不再對策,她不由自主抿唇:
“沒什麼好說,這婚書的出現你最應該問的人不是我。”
越觀瀾聽著她的話,腳步只是頓了數秒,他向來是心思敏銳,本就察覺到此次去邊水城其中有貓膩。
能夠讓陛下親自下調令,除了他的母親,別無他人。
越觀瀾眉目凌厲,霜色衣袍更是增添了幾分寒氣,他食指點了那個末尾處的明字,筆墨稍幹,顯然是主人寫了一半。
“我自會去找她,可這是表妹自願?”
說完他眼眸深邃,看著她攜著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涼氣,讓人不覺心顫。
只要明琅說不是自願,是被迫,他就......當無事發生。
明琅靠著門扉,她已經退無可退,對於越觀瀾這話選擇了沉默,而沉默此刻即預設。
越觀瀾注視著她,沉靜,清冷,逐漸目光可怖,掠過一抹陰陰鷙。
他徹底沒了耐心,走近抬起了明琅的下頜,摩挲著。
“為什麼不說話,難道表妹還沒想好措辭,嗯?”
他摩挲的動作加重,明琅微蹙眉,“沒什麼好說。”
她當時再次落筆本就是自願,即便後來準備不用撕掉,可最剛開始的確是自願。
她能怎麼說,說自己自願嗎?恐怕說出後又是一頓爭論。
明琅心中湧出一股疲累,事情總是不如她所願,一次次偏軌。
聲音雖小,可卻清晰傳進了越觀瀾耳中。
好一個沒什麼好說。
他的滿滿果然是懂得如何激怒他,若是明琅仔細觀察便能發現,現在的越觀瀾已然失去冷靜。
他一手製住明琅腰身,後又欺身而上,便要吻下去。
看著大開的門,小翠和新月隨時都可能回來,明琅慌亂偏開了頭,讓這吻落在了她的頸處。
“越觀瀾!現在是大白天,你要不要臉。”
越觀瀾輕咬著她的薄肉,微微吸吮下,潔白的頸部便落下了讓人遐想的痕跡,那是屬於他的痕跡。
可欲壑難平,后土難填。
還不夠。
“表妹錯了,現在明明是晚上了,正適合歡愛。”
他唇上蒙著水光,帶著絲詭豔妖麗,彷彿會攝人心魄。
明琅因為他露骨的話而瞳孔微縮,越觀瀾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笑,貼上了她的唇。
“這樣也好,我亦可不用再忍。”
他似乎感到兩人已經撕破臉皮,便不需要維持表面上的守禮,變得放肆。
“不要!你不能這樣對我。”
明琅掙扎著,要離開他的轄制,可就在拉開兩人距離時候,如之前每次那樣,越觀瀾彷彿輕而易舉就又將她拉回。
兩人緊密相貼,不見嫌隙。
“我可以,表哥和表妹,本就是天生一對。”
越觀瀾不期然想起那本話本,很久以前他就認同了。
“你的表妹是宮中那些公主,而非我。”
明琅用手肘隔開兩人,一番掙扎下,她已然是額頭帶著汗。
這種撇清兩人關係的話,越觀瀾聽著不由刺耳,帶著些譏諷。
“那誰和你天生一對,傅齊?”
這話說著很輕,可卻有種毛骨悚然。
即便是華陽長公主做局,可明琅在知道是傅齊後,還是準備自願簽下婚書,難保她對那傅齊沒有絲毫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