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齊雖不明白明琅又為何讓他改口,但還是按照她說的話繼續道:
“我方才似乎想起了,的確在這裡見過一眼她。”
“公子,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那女子就住在此處。”得到了他人佐證,隨從立馬轉頭向著蔣勳邀功。
蔣勳看向面前這戶,遙遙用扇子指了指道:
“那女子可是這老東...夫人的女兒?”
蔣勳想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雖然他在此處不想做的太過火,但必要時候還是要用老辦法才行。
想到這裡,蔣勳便長揚了氣,他看上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一說。
傅齊沒有等到明琅的話,他選擇了最穩妥的話。
“這我就不知了。”
蔣勳狐疑瞧他,轉而一想有什麼所謂,反正該知道的也知道了,從此門出來,必定與她關係匪淺。
等他離開後,明琅才從傅齊身後走出,她也沒在佝僂著身子,聲音清淺道謝。
聽見這聲音,傅齊才徹底相信眼前人真是昨日那齒若瓠犀,綽約風儀的明琅。
好好的妙齡女子,到現在滿臉皺紋的老人家,這是為何?
傅齊想不明白,便直接問出口:“你為何要扮成這模樣?”
明琅坦然一笑,下頜抬向蔣勳離開的方向輕聲說:
“就是為了少了他這一類的麻煩人出現,一勞永逸。”
明琅摸了摸白髮,將昨日街上碰見的情況告訴了他。
傅齊順著她視線望過去,當下立馬便明白了明琅的煩惱,確實她之容色,放在京城中也是不輸的。
“只是沒想到這人看著是體面子弟,沒想到背地裡竟然自導自演,不懷好意。”
“你若擔心,又為何要讓我說見過你,這不是引得他上門?”
傅齊繼續道:“或許應該絕口不認最好,現在那人確定你的居住之地,豈不是對你太過危險?”
他看對方不像善茬,也擔憂明琅遇上此事。
“傅齊,我已經躲過他一次了。”碰上了事情,她不能靠一直躲避解決。
傅齊也想起了剛才那隨從咄咄逼人模樣,那公子看起來似乎要好些,實際上眼底輕蔑一覽無餘。
“現在他如此不依不饒,你可需要我來做些什麼?不要拒絕,我說什麼都無法看著你一人面對這登徒子。”
明琅眼眸低垂,手指捻著衣角,這也是她一直在想的問題。
隨即她說:“且看著,總是要先禮後兵的。”
她到底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人,出手便要對方見血。
這就要看蔣勳如何做了。
“不過,計劃還是要先準備著,以防對方是個窮兇極惡之人呢?”
說著明琅就將她的想法只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告訴了他。
傅齊聽後嚴肅的點了點頭,他說:“你放心,我知道了。”
此次上街明琅時刻注意著自己的舉動,同時也模仿學習著那些老人家們,以求後面再無破綻。
到底是第一天裝老人,若是細看之下,她的身形和步伐都有些就僵硬。
但還好,現在也沒有人會無聊細看她。
“婆婆,你的錢袋掉啦。”
稚嫩的童聲在她身後響起,明琅下意識摸了腰間,果真錢袋不見了。
她轉身便看見女孩露著牙齒,帶笑看著她,左手之上正拿著她的錢袋。
明琅壓低聲音,顯得音低啞些:“婆婆謝謝你,好孩子叫什麼名字?”
女孩將錢袋遞給她:“我叫蘭蘭,孃親說是蘭花幽香的蘭。”說起自己的名字,她搖頭晃腦自豪不已。
她沒有先接過錢袋,又從袖口中拿出松子糖:
“這是謝禮,我今日帶出門的少,嚐嚐味道。”
“婆婆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孃親教過要拾金不昧。”儘管有些眼饞,但女孩還是將松子糖推回。
然後又重新將錢袋遞給她,然後便一蹦一跳跑開了,雙丫髻上銀鈴晃動,叮鈴叮鈴。
明琅捏著錢袋,笑吟吟望著女孩的背影,若她以後有女兒,是否也是這般活潑?
慢慢她唇角放平,收回視線,便準備繼續去藥房。
“讓開!都閃開!”
前方不遠處,突然一紅衣女子駕馬聲趕來,人群一陣慌亂跑開,皆生怕馬蹄踩在自己身上。
即便看清前方許多百姓,她仍然未曾勒馬,反而是揚起鞭子加快騎馬